前台的商品卖完了,袁薄到后院取货,看见丘海摊在椅子上很是不悦,看看尚晚棠神情大方自然,袁薄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军营里出来的汉子,从来不吃繁文缛节那一套,可男女大防还是要避讳些吧。
他知道丘海的国家对男女之间的接触没有严格管控,可尚晚棠毕竟是县令夫人,他明明知道两人之间无事都是不拘细节的人,可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上前一步:“起来,起来,多大的个子不知道吗?别把我的椅子坐坏了。”
袁薄这是撵人了,丘海也不在意,他常年奔走,这些事情见得多了,清楚袁薄是什么意思。
起身回道:“给你,小气的样子!”
袁薄不恼也不说话,就站在哪里看着丘海,看你还不走?
丘海阔步,似想到什么,回首严肃的对尚晚棠:“掌柜的,告诉你家那位,每到这个时候,犯罪率都会高升,即便他能保陵县百姓,可饿着肚子的人是没有理性的,陵县的守卫还太少。”
初识的丘海给人感觉强壮不易接近,可熟了以后才会了解强壮人之下的是一个幽默风趣的灵魂。
这样严肃还是第一次,连带着尚晚棠的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哪知丘海转脸嘿嘿一笑:“晚上我要吃奶豆腐,奶豆腐啊!”
说完人就一溜烟的跑回对面客栈。
尚晚棠……
袁薄……
丘海离开后袁薄用他琢磨过的词汇,暗暗提醒她这样和一个男人在后院是不是不太好?
尚晚棠?
魏简对她的尊重有佳,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她男女大防,即便是和袁薄合作也是在魏简的推荐下。
魏简对她是极度信任的,还在家时他既不要求她小家碧玉,成为县令以后也不要求她大家闺秀。
似乎这些都不是问题,就好像在现代时你无法要求你的同学同事都是同性。
有着现代思维和古人身份的尚晚棠很容易忽略这些,可在外人眼里就不是这般。
袁薄今天能言明代表,说明他思考已久,这种观点不能说他有错,他就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即便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依旧不能释怀很多东西。
在这种观点下,魏简的大度就显得格外珍贵。
尚晚棠意识到,可她不想改,因为不需要改,你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被限制在这种框架里。
如果因为怕别人说闲话就隔绝,哪生活要有多无趣?尚晚棠才不要过那般委屈的人生。
她不记得穿来前发生了什么,可能到这里就是老天爷给她的另一个机会,哪就在不伤害别人的同时做自己。
袁薄薄唇紧抿,眉间已经浮出川字。
几次调节心情,罢了,他们的县令夫人能随县令上任,能从刘府那样将大青麦视为生命的地方,拿回大青麦还播种成功。
开着小店还顾全陵县百姓生计的县令夫人原就是一位奇女子呀,既是奇女子用怎么能用对寻常百姓女子的要求,要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