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怎么这样,我们都要在这里急死了,他睡得倒是很香。”时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先去找点吃的,时桑你在这里照顾杜秋,如果他出现攻击你的举动,你就直接拿枪把他的头爆掉。”陆景深眉头紧皱,沉声叮嘱。
“好。”时桑六神无主地答应了。她不明白陆景深为什么这么相信她。上一次,她就没有拦下周绪之。
陆景深裹上厚厚的羽绒服,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时桑和杜秋,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时桑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
这么冷的天,他的身体竟然这么烫,这是异化的前兆吗?
杜秋的眼皮动了动,时桑意识到杜秋将要醒了。
时桑突然感觉到有点紧张她不知道杜秋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还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
杜秋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向时桑。
时桑发现,他的双眼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我怎么被绑起来了……”杜秋想抬一下胳膊,发现他全身都被绳子绑住,现在动弹不得。
“是陆景深绑的,以防你突然暴走。”时桑看着杜秋红色的眼睛,不确定他是否被感染了。
如果说他被感染了,他为什么还会有自主意识。如果说他没被感染,他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红色。
“你能帮我解开吗?我被绑了一个晚上,实在是太难受了。”杜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小鹿的眼睛。
“不行,绳子不能解!”时桑敛下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杜秋歪了歪头,眼神里多了一丝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景深要把他绑起来。
“你忘了吗?你昨晚被丧尸划伤了。”时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可是,我没有被感染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杜秋并不觉得自己被感染了,除了后背的伤口有些疼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时桑深深地看了杜秋一眼,紧咬下唇,没有答话。
杜秋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异常的狂热:“时桑,我一直很喜欢你的。你帮我解开绳子,我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时桑终于确定杜秋已经不正常了,她从游戏币里拿出布条,塞进他的嘴里。
她现在不想听杜秋说话。
下午,气温渐渐回升。时桑脱掉了羽绒服,换上了宽松的外套。
陆景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那么迟?”时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又把整座城市翻了一遍,没有找到血清。”陆景深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只是在叙述事实。
“辛苦了。”时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尽管希望渺茫,陆景深还是尽全力帮杜秋找了。
“给你吃的。”陆景深把矿泉水和压缩饼干递给了时桑。
时桑接过,问道:“超市有什么变化吗?”
“里边的气温上升了,以前我觉得里边像是冰库,现在倒是觉得像熔炉。”陆景深说道,如果他没有及时出来,应该会在超市里慢慢融化吧。
“我还是不去感受了,能者多劳。”时桑光是想象,就觉得十分可怕。
“杜秋今天怎么样了?”陆景深推开了杜秋的房门,问道。
“他一直想让我解开绳子,我没有解开。”时桑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不想告诉他杜秋向他表白的事。
“你做得很好。”陆景深出声安慰她。
他走到杜秋的床前,低头观察杜秋。他发现,杜秋的双眸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灰黑色的眼泪从他的眼眶流了出来。他的脸变成了土块的颜色,皮肤上的肉块一点一点地从他的脸上剥落下来。
陆景深拿下他嘴里的布料,杜秋的獠牙已经长了出来。
杜秋看到陆景深,哭得更凶了。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哥,我疼,我好疼……”
时桑双手捂住嘴巴,她不敢相信,短短半天,杜秋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时桑浑身颤抖,声音里的哭腔完全掩藏不住:“陆景深,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你真的要杀了他吗?”
陆景深沉默许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再出去找找血清……”
“你早点回来。”时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陆景深盯着时桑,提醒道:“你看好他。”
时桑看着陆景深离开的背影,他好像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