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秒的沉寂，韩熙雅调整好情绪，用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慵懒撩拨之语，清冷的下达了指示。

李廉本来十分懊悔，此刻见韩熙雅如此状态，瞬间释然，但他还是装作很惭愧的样子，歉意道：“很遗憾，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数据没有变化，影像也没有异常动态，不过现场的照片我可以给你传输几张过去，您要吗？”

“……”

韩熙雅再度无言，却又仿佛没有情绪波动。

“算了，接下来盯好神庙，如果有异常，立即汇报，就这样。”

嘟。

丢下这句话，韩熙雅挂断了李廉的电话，转手拨通了另一个未被记录的号码。

“什么事？”

浑厚的声音很快自那边传来，带着无尽的威严，和锻炼肉体时传来的轻微喘息。

“启灵神器苏醒了。”韩熙雅轻声说道。

那边停顿了半秒，继而开口：“哪一个？”

“……战灵祖器，诛邪。”

“知道了。”

又是半秒的停顿，那边再度开口，语气听不出任何波动，仿佛这旷世的消息，不过是家长里短。

“不是。”韩熙雅紧张道：“你没听到吗？是战灵祖器，战灵祖器啊，只要它想，身为战灵师的你会被直接献祭！”

“那又如何？”浑厚之音淡漠如旧，“它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在发现我隐藏的诡灵气息前，不会对我特别针对；再者说了，有沙耶大人的庇护，就算被发现，最多也只是剥夺我战灵师的灵职，但我这么多年吞噬特化结晶和积累锻炼而来的战力早已超越了灵职本身，被剥夺了也无关紧要。”

“你这是打算放弃灵职了？”韩熙雅茫然，这不像他。

“放弃？我海东升的词典里没有放弃二字，上述只是最坏的打算。事实上，身为人类阵营的顶点，我具备启灵神器不具备的优势——我很了解它。”

“灵主契约，在下面的人看来，是神器认主；但我知道，灵主契约的‘灵主’并非指契约的人，而是启灵神器本身；它才是主人，那个被选中的不过是它的‘工具’，启灵神器在与‘工具’完成契约后，就会抹除那个人的意识，掌控它的肉体，将他带往神庙进行灵纹改造和灵力返祖，让‘身体’与‘神器’的共鸣达到完美，此时，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能将其彻底抹除。”

韩熙雅明眸一闪：“你是说……截杀？有把握吗？对方毕竟是启灵神器。”

“哼。”

海东升轻声冷笑：“未完成灵纹改造和灵力返祖之前，它就算是启灵神器，也是非完全体的启灵神器，甚至连50%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如果只有我一个，或许会有难度，但如果诡庭前五尽出呢？”

韩熙雅瞳孔骤缩：“他们会来吗？”

诡庭之间看似一个集体，其实互有竞争。

甚至还有派系。

沙耶的恩赐只有那么多，没有人不想获得更高的特权。

至于她自己，是因为能从海东升那里获巨量实验样本，且两人有着类似的理念，算是一个阵营。

另外几个，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是“自私者”，没有切实的利益，他们才不会主动出击。

海东升笑道：“抹杀启灵神器，如此巨大的功绩，你以为他们会忍得住不争？放心，消息一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坐不住，我比你，更了解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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