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面带微笑地朝着身前的大主教很随意地鞠了一躬,动作与萨拉扬一样的敷衍,獠牙团的成员有人已经因愤怒而攥紧了拳头。
“哼!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瞧瞧你们这一幅幅狼狈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深山野人。”一名白披风骑士看到两人冒失的举动,忍不住冷哼一声,对着卡洛斯挖苦道:
“一群不自量力的狂妄之徒,你知道现在的你们像什么吗?你们的所作所为就像羊皮大衣里滋生的虱子一样惹人厌恶。一群虱子妄图支配一件羊皮大衣,你们就不觉得可笑吗?”
众人闻言,均是面露怒色,不善的目光全部锁定在这名白蔷薇骑士身上,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冲动。
“我们是羊皮大衣的虱子,那你们算什么东西?”未等卡洛斯开口,野蛮人格豪率先忍不住冲了出来,用几乎无法控制的语调对白蔷薇骑士嘲讽道:
“高贵的虱子?君王卑躬屈膝的舔狗?奴隶?贱民?亦或者跪的比你亲生爹妈还要频繁的贵族和神像的走狗?”
“瞧瞧,这是谁?”看到走出来的野蛮人格豪,白蔷薇骑士故作惊讶的语气就仿佛看到了一只纯洁的圣女在众人身前穿着围裙跳舞似乎感到不可思议:
“你居然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已变成了翡翠原野中某只地精肚子里的粪便了。让我猜猜,如果你变成了粪便,那肯定是最臭的那种,你说我猜的对吗?”
“下贱的狗崽子,看到那颗刺槐树了吗?如果你再管不好你那不听话的舌头,老子一定会把你吊在上面,让凶暴秃鹫将你全身的脏肉吃得干干净净。”野蛮人格豪神色一冷,伸手指着白蔷薇骑士寒声道。
“格豪,不要这么暴躁,来者都是客,我们不能对客人这么无礼。”卡洛斯拍了拍野蛮人宽阔的肩膀,示意他退后,随即望着冷漠的骑士,比第一次还要随意敷衍地躬身行礼道:
“原来是一位尊贵的骑士大人,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的耐心去劝解我们这群虱子,还这么仔细的聆听我们虱子的话语。那么,不知这位仁慈而又尊贵的白玫瑰骑士大人舔……宣誓效忠的又是谁呢?”
“赛普特城的白蔷薇精英骑士团。”冷漠倨傲的骑士说到‘白蔷薇’时,故意加重语气提醒道,仿佛眼前的乡巴佬不认识他肩上的花瓣似的。
“哦,原来是白玫瑰精英骑士团啊。”卡洛斯并未纠正自己的错误,而是露出故作惊讶的表情,随即坏笑道:
“听说最近要成为白玫瑰骑士的手续已经非常难了,必须向城主府的金库支付三千枚成色十足的闪亮金币才行,所以……”
卡洛斯说着说着语气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目光望向身边的萨拉扬。
“所以这高贵的骑士团里充斥的都是一群没脑子的暴发户。”萨拉扬瞥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大主教亚莲娜拉,望着脸色逐渐发白的白蔷薇骑士,笑着说道:
“你们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尊贵的玫瑰花骑士大人,还是说我弄错了?”
“萨拉扬老兄,你当然搞错了,虽然赛普特城让世人赞扬的白玫瑰骑士团不会轻易传授他们武技。”卡洛斯出声反驳道:
“但是加入骑士团后,最基本的一丁点儿低头哈腰的礼貌还是会教的,你说我说的对吗?尊贵的白玫瑰骑士大人。咦?你的脸色为什么变得那么难看,难道连我也弄错了吗?”
“一群翡翠原野的丧家之犬,也敢侮辱骑士团的荣耀!”白蔷薇骑士把披风甩到身后,露出一件金铜镶边的华丽雕花胸甲,冷声道:
“卡洛斯萨拉扬,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用你们的鲜血来清洗你对骑士团的侮辱,来吧!来一场充满荣耀的对决!”
另外三名始终保持沉默的白蔷薇骑士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立即走上前去,一手沉默的按住这位冲动同伴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地抓出他准备拔剑的手肘,手上的力道令铁甲手套嘎吱作响。
于是这位冲动的就像一只狂暴公牛的白蔷薇骑士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这两个铁钳般的大手。
“那么,战争之神的大主教亚莲娜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他的意思能够代表你的意思吗?”萨拉扬不屑地瞥了一眼怒不可赦的白蔷薇骑士,神色平静地望向亚莲娜拉。
这位美丽的大主教脸庞上依然挂在温和的笑意,正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场闹剧,仿佛这件事与她毫不相干似的。
当她听到萨拉扬的声音后,立刻回过神来,再次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这微笑中又仿佛带着万千种含意:“难道你们翡翠原野的人还会怕一名白蔷薇骑士吗?”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故意恶心我们吗?看到他我就仿佛看到一只趴在脚背上的癞蛤蟆。”萨拉扬的语气中透着冷意。
“这只是一场意外,以战争之神的名义起誓,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还有这种可笑的恩怨,非常抱歉,我是带着善意来的。”
大主教亚莲娜拉对着萨拉扬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望向按住白蔷薇骑士的人,说道:“先把他放了吧。”
那名骑士闻言立即松开他的手肘,然后退后,与其他两名骑士站在一起继续保持着沉默。
手肘压力一松的白蔷薇骑士愤怒地甩了甩披风,冷冷地瞥了卡洛斯与萨拉扬两人一眼,便沉默地朝着队伍后方走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只当初在凛冬城舔而不得的超级大舔狗,就你这德性还想贴富婆?”这时,一名淡绿色短发的精灵吟游诗人走了出来,望向白蔷薇骑士,露骨一笑:
“给你一个建议,想挣富婆钱的话,先练练基本功吧。具体方法就是拿一块猪肉,里面塞进去一块硬币,天热了放外面几天,然后用舌头勾出来。相信我,等你把这个技能练熟了,赛普特城的深闺怨妇们绝对会让你应接不暇的,这可比你这白玫瑰花骑士受欢迎多了。”
“绿毛狗崽子,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明你的触手之舌早就已经学会了。”白蔷薇骑士转身冷笑一声,望着诗人玩味道。
“那就不牢你这位尊贵的白玫瑰花骑士大人挂心了。”吟游诗人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
“看到你英俊的外表,我就仿佛又看到了某位像狗一样被撵出酒吧的狂妄之徒。哦,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对对对,好像就是:你怕什么,我他妈的养你还不行吗?殊不知自己在人家面前就跟一个小丑似的,怎么……”
“够了!你的废话太多了。”诗人正说得起兴,突然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毫不留情的猛击让他瘦弱的身体差点摔在地上。
诗人呲牙咧嘴地揉着失去知觉的肩膀,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臂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恼怒的他立即转身望去:“你…你干什么?”
“你的嘴巴太贱,废话也太多了。”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索恩冷冷地瞥了吟游诗人一眼。
诗人吓得眼神一缩,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老老实实的闭口不语。
“一个故作清高的贱人,怕不是早就死在凛冬城的废墟里了,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紧接着,被诗人数落的脸色铁青的白蔷薇骑士幸灾乐祸的说道。
话音刚落,索恩面无表情的走到白蔷薇骑士前,一边戴着一双刚从加洛德手中夺过来的铁手套,一边神色平静对白蔷薇骑士的说道:“难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没学会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看到索恩不声不响的来到白蔷薇骑士身前,萨拉扬与卡洛斯冷冷地瞪了一眼嘴贱的吟游诗人,他们想要出声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黑珍珠森林这边的人全部警惕地望着出现的游侠,大多数人都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挂在身上的武器。
“你…是谁?”面对突然出现的游侠,白蔷薇骑士神色一惊,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体也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倒退两步。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并不认识这位莫名其妙出现在身边的游侠,而且看起来神色非常不善。
“你该不会是那个贱人的……”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的白蔷薇骑士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这位游侠挥舞着戴好的铁手套出现在他紧锁的瞳孔里。
“砰!”
一颗带着镶钉手套的拳头瞬间击中白蔷薇骑士的嘴巴,他的嘴唇就像被挤碎的樱桃一样裂开,流出猩红的液体。
“砰!”
索恩收回手,再次击中同样的部位,这才感觉内心非常不爽的气顺畅了许多,他觉得两边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痛苦哀嚎的白蔷薇骑士一只脚抬在半空,一只脚在地上转半圈,吐出一口混合着牙齿的鲜血,仰面倒在散发着泥土清香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