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明自然不会乐意。

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父子两已经在来警队的路上了。

廖星宇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让刚要开口的周国华瞬间收声。

“很简单，因为周钰诚。”

看着就像是疯了一样，但赵东来丝毫没有同情他。

赵东来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不理想。

这一次，他的说法刚好周凯瑞脖子上的痕迹完全对上，至此案件的细节全部都清晰。

有了周国华的证词后，再撬开周大虎的口就容易多了。

“一会儿你们就……”

像这种合谋杀人，法院在划分责任的时候都会分主要责任和次要责任。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周国华是被关在羁押室里，中间不仅隔着一道铁栏，赵东来还带着几名警员守在一边。

“你说话啊畜生，为了你的孙子你就要害我孙子，凭什么……”

“这案子过去这么久，咱们还能查到这么多的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绝不可能再找到周大虎杀人的证据。要是父子两咬死了不认，没准周大虎还真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也赞同……”

赵东来知道肯定是周大明的话起了作用，也就没有再让父子两继续待下去。

其实虽然他们没有正式通知，但昨天李军带周国安去辨认证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因为他怕对方的回答是他最不愿听到的。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了……罗飞，咱们这里就你点子最多，你快想个办法呗？”

“警察同志，也怎么配合你们，你就说罢！”他恨恨的说道。

农村人本来就十分忌讳鬼神之说，再加上周大明这阴森森的语气，周郭华瞬间心乱如麻，不断的愤怒嘶吼着，“住嘴，你住嘴！”

“一定是我妈特意把你孙子带下去给我儿子作伴了……对了，你儿子好像又生了一对龙凤胎？我妈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把这两个小杂种一并带走的。”

但是想到罗飞的提议，赵东来还是道，“我可以安排你们和他们父子见一面，但是你必须要听我们的安排才行。”

由着周国安发泄了一会儿情绪，赵东来这才给周大明使了个眼色。

原来根据那个神医的说法，这个心脏必须要越新鲜越好。

“周国安，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不问就不问，我们警察成什么人了？”

周国华最终先没有抗住压力，交代了周国安杀人的事实经过。

“人不是你杀的吗？你怎么还问我们对不对？”

赵东来神情肃穆的说道。

又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两人走进警队。

在听到父子两已经招供，就是他们杀害周凯瑞时，周大明父子两有惊怒交加，一个劲的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显然老实了一辈子的父子两，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亲人，为何要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

而后者自知理亏，锤着头一句也不分辨。

被点名的罗飞琢磨了一会儿，“如果走正常路子，咱们确实没多大把握审出来……但是这家人非常迷信，我觉得咱们不如从这方面下手。”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周国华一个人是越想越不安……

“你们应该也知道，他们一直在找偏方给周钰诚治病，所以……”

“从他们为了怕周国安老婆的鬼魂报复那对龙凤胎，所以特意给周家塞了两万块钱来看，他们肯定对这方面是有些忌讳的。”

……

但周大明不但无惧，反而冷笑道，“你们父子合起伙来杀我儿子，现在连真正的凶手不敢认罪，我凭什么不能诅咒那两个短命鬼！”

“时间过去太久，我有些记不清了。”

赵东来交代了一番，然后问道，“我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吧？”

“总之是要抵命还是坐牢，我都认了，你们别问了行不行？”

他们可是警察，居然公然搞这些封建迷信，传出去那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但是孩子的衣物是在周国华家挖出来的没错，所以回去后他立刻就通知了在外面上班的儿子。

在重重的心理折磨下，父子两根本没有坚持多久。

周大虎说完，又在赵东来的要求下，演示了一下他当时掐人的动作和孩子坐着的姿势。

如果表现再好点，没准三两年就能放出来。

“所以为了能还周凯瑞一个公道，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一会儿你们可能还需要配合我们做件事。”

闻言廖星宇一脸诧异，“你是说……让我们扮鬼吓他两？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看他可能随时都要倒下，赵东来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倒是赵大明抹了一把眼泪，“赵队长你就直说吧，我们只想知道真相。”

没办法，三人也只能暂时停止审讯，打算出去再找赵东来他们商量商量对策。

可能是被周大明的话吓破了胆，周国华交代后还在一个劲的念叨，“我已经交代了，你要索命就索我和大虎的吧，欢欢和乐乐还小，你放过他们吧……”

虽然他们都能看出周大虎父子两是在撒谎，动手杀人的就是周大虎。

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周国华可能被他挫骨扬灰了。

“赵队，这父子两明显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旦东窗事发就牺牲老的，保全小的。所以恐怕不论咱们如何审问，他们也不可能改口的。”

一听到是周大虎杀死的自己儿子，却要周国华帮他顶罪。

周国安一见到周国华，立刻就愤怒的连声质问。

“你等着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那两个孙子迟早也会短命！”

“畜生，周国华这个畜生！他怎么忍心……瑞瑞也是他的堂孙啊！这个畜生，他在哪，警察同志求你让我见见他，我一定要亲口问问这个畜生，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一旁的周大明虽然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通红的双眼却一直死死盯着对方。

赵东来最先带他们去见的是周国华。

“那就加大审讯力度，总之不管如何都必须要撬开这父子两的口，咱们决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否则咱们就愧对身上的这身衣服！”

回到办公室，大家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案情的所有疑点和线索。

确认没有遗漏后，赵东来道，“罗飞，抽个时间把案情总结报告和审讯记录写好交给我，这个案子咱们就可以正式移交检察院了。”

“好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