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跪着的大夫人沈苏氏脸色难看了起来，老夫人这意思是说她这个正妻守不着大老爷了！

还有另一层意思，当初老夫人有意为沈子志求娶苏家嫡女也就是现今的大夫人沈苏氏，不曾想，沈苏氏一听说沈家上门提前，当下就表态，愿嫁当时的大少爷沈琦。

这事儿，也是二房的媳妇沈李氏嫁进来之后，三番五次找沈苏氏这个大嫂的不痛快时，沈苏氏才隐约知道的。

“老夫人，如今老爷成天不着家也不是个办法，眼瞅着明个儿春节，您看是不是……”二姨娘韩氏也开口了。

“是呀老夫人，只要老爷能回来，我肯定能让老爷留在府中的。”姬姨娘也跟着开了口。

老夫人却还是丝毫不动，倒是身边的赵妈妈叹了口气：“夫人和姨太太们就是心太慈了，老爷横竖是个要面子的，那小如烟又是个青楼的，要是闹将开来，老爷就算生气也会回来不是吗？”

荣华跪在下位守岁，状似无疑听得赵妈妈这话，当下眼皮儿直跳，刚想起点什么，却听老夫人不咸不淡的来了句：“这倒是，你们呀，一个个的把自个儿男人都宠坏了，想当初芳儿刚进府时，那不还有一个叫什么媚儿的花魁……”

老夫人嘴角带笑，这话没说完，但经历过那个时候的大夫人沈苏氏和二姨娘韩氏却是侧眸对看了一眼。

当初沈琦也迷上了一个花魁叫媚儿，那时正逢原三姨娘柳氏刚进府，带着小厮和婆子直接去了青楼，弄花了那媚儿一张脸，最后给了笔银子算了事。

这之后，又出现姬姨娘时沈琦也就精明了些许，直接赎了人纳进府里寻起欢来了……

“母亲，如若能让老爷不再荒唐下去，儿媳愿扶了柳妹妹为姨娘。”大夫人沈苏氏双手朝前，对着老夫人就是一拜。

不曾想，老夫人却是一皱眉斥责了起来：“你呀你，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芳儿是让老爷贬为奴的，你怎么能不顺老爷之意……”

大夫人一口老血呕在嗓子眼，只差没有喷出来，这死老太婆，绕了这么一大圈子，不就是想把那柳贱人扶起来吗？

“母亲教育的是，但如今我们几人还真没有当年柳妹妹的魄力，还望母亲以大局为重，同意儿媳扶了柳妹妹为姨娘的想法。”

……

安静了许久，才听到老夫人悠悠的一叹：“也罢，你们小辈的事，我一快进土的老太婆就不跟着掺乎了，只是扶了姨娘也罢，但不能越了姬姨娘的辈分才是。”

老夫人这最后又做了一把人情，就变成，姬姨娘顶替了原先柳姨娘的份位，位列第三，柳姨娘被贬为奴后又成了四姨娘。

……

这事儿一说开了，老夫人借口两位老爷都不在府里，便让众人散去。

刚出了荷香居，大夫人恼的抓了身边的丫鬟上去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打个灯笼都打斜……”

荣华默默的跟在后面，心想这大夫人这口气怕是得呕死了……不过这柳姨娘也真有点本事，初一那天早上，大老爷沈琦果真出现在府中，虽然一脸菜色，但好歹不落家数天后终归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