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留真走后，虚和苦笑着喃喃道：“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执拗脾气。就是不知道，清澜丫头有没有你当年的毅力，也不枉费你将此等机缘给了她……”

******

拜师大典结束后，上至各大门派掌教真人下至大乘期各峰峰主，都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清澜，全部放在季留真给她的储物戒中，仅仅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使得清澜不由再次为自家祖父兼老师的财大气粗感到感慨。

便是连祁越……她一怔，随即苦笑，明明说过要忘记祁越，走自己的人生的，但她果然还是……

清澜摸了摸胸口，那种被利器贯穿的撕裂感自她重生以后仍然若隐若现地影响着她。

这是心魔，她若一天没有堪破，估计这辈子也无法渡过天劫。

回到什刹海清濛山上，季留真亲自将靠近自己洞府的一座洛虹殿给了清澜，扶瑶之前安排的四个道童已经开始整理大殿。

在季留真的东元殿坐定后，季留真看着清澜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好笑：“怎么了？”

清澜抿唇道：“我、我该叫你祖父还是老师？”

季留真眼底闪过几丝柔和，招手让清澜坐在他身边：“你若愿意，便叫我祖父也无妨。”

清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算上前世她都那么大岁数了，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亲情，是以对季留真格外亲近。

季留真看着清澜的笑脸，一时恍惚了：阿云，我们的孙女都这么大了……

清澜见季留真走神，犹豫道：“……祖父？”

季留真回过神来，对着清澜正色道：“清澜，祖父有些话要告诉你，我希望你能用心记下来，日后时刻回想。”

清澜一听，立刻坐正，“是。”

季留真沉吟片刻道：“修真之途，仙道茫茫，微妙玄通，深不可测。你虽有无上资质，但求索仙道，在于宁心守静，切不可轻狂。”

他见清澜若有所思，便问：“你可有感悟？”

清澜想了想道：“祖父的意思是，灵根资质好坏会影响我们前期的修炼进度，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道心。”

季留真满意地点点头，一脸欣慰。看来清澜不但灵根资质出众，感悟上也比一般修士强。

“你身具风灵根，修炼度本就比常人快上数倍，但切记不可贪快，没有扎实根基，以后结婴便会有苦头吃。”

清澜点点头：“清澜明白。”

季留真从未收过弟子，是以这一次对清澜修炼的事情|事事上心，唯恐遗漏。

他细细思索后又道：“这样，我给你定下一个规矩，从炼气期开始，你每突破一层，就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巩固修为，不得在那一个月内突破到下一层。”

这样的做法，虽然会令清澜的修炼度慢一些，但基本还是与双灵根弟子持平的，也会让清澜的灵气无比深厚和扎实。实乃季留真为孙女未来长远考虑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