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就要脸皮够厚,眼看着人家都啐你脸上了,该当没看见就得当没看见!这四两拨千斤外加忍辱负重的功夫,恐怕不是一两日就能学得会的。连李云汉都大大的叹服,眼前这个老混子军阀的修为,可真不是盖的。
“小弟初来乍到的,收拾谁还提不上,就是一直仰慕咱镇嵩军的威望,想和镇嵩军搞个联合操演,不知道总司令意下如何啊?”李云汉突然提出这么个事,顿时让酒桌上的气氛陡然便的紧张起来。
刘镇华也是一愣,没想到李云汉顺杆往上爬的本事这般了得,可是话已经撂出去了,不接招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行啊,行,操演嘛,行,那个那个柴军长,你的人马不就在城里嘛?调出去一个团,跟李老弟的部队练练!”
你敢撒泡尿,我就敢拉一泡屎,看谁的骚气大!这年头,混军阀的,哪一个是吃*屎长大的?刘镇华接了招,接下来就看李云汉的了,果然,李云汉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好!不如现在就去?”
“嘿!去就去,走,哥几个,收拾东西,上城楼,观战!”说罢,刘镇华起身便走,一众将官呼啦啦跟着出去,随后,李云汉也跟着走了出去。
洛阳城头,镇嵩军军旗猎猎,城门楼子上刘镇华敞着领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猪红怒色,见李云汉带着几个人姗姗来迟,撇着嘴对身边的柴云升小声说道:“待会给我上你最好的队伍,争取一举将其部队击溃,这样,他小子就没啥底气了,懂吗?”
柴云升硬着头皮说道:“总司令放心。”其实,柴云升心知肚明,自己的部下在几个月前的围攻西安的战事上,吃亏最大,此刻连个整建制的团都拉不出来,何谈的击溃呢?一言不合就摆阵对片,这军阀作风可真真是做到了家了。
城外宽阔的平地,一眼望不到边,几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横亘而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衣衫破烂的李云汉军,说是军队都是抬高他们的身价了,叫他们难民或者逃荒者更合适一些。
可就是这些难民,竟死死堵住了洛阳城两天,搞的城里正规军们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这些爷爷,半夜打进城来,那可就惨了。
刘镇华从未见过如此军容溃烂的部队,心中大为鄙夷,只是,当他看到远处小树林里隐隐飘着的战旗时,心中却忽然一紧,想必那里驻扎的就是李云汉的飞云骑了,小树林里杀气腾腾,尽管刘镇华不是什么不世出的大将,可是战场上保命绝技一旦施展,哪里是劲敌,哪里是软柿子,他一打眼就能看个清楚。
“云汉老弟,你是要拿那支飞云骑给我打吗?”刘镇华一指小树林方向,说道。
李云汉落座,却微笑摆手道:“不,不,飞云骑刚刚跋涉千里而来,人困马乏的我怕扫了总司令的兴致,我是让他们去的。”说着,李云汉抬手一指,城头正南一支衣衫褴褛的队伍正在集结,看架势像是去参加一场村与村的械斗,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枪,而是长矛和棍子!
这倒是让刘镇华一惊,不禁不住拍打着椅子扶手笑道:“啊哈,这帮穷鬼,哦,不,军队,这,咋个操练啊?”
李云汉耸耸肩说道:“他们可不是什么穷鬼,当年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刘镇华一听,赫然侧目,再看李云汉,此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可名状的诡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