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苦笑一声:“可不然呢?除了这个法子,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就凭她知道阿武的身世这一点,我就只能讨好她了。”顿了顿,宜妃又叹了一口气;“况且端亲王时运冲天,本也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
“那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大不了她提前要了我的命就是了。”宜妃冷笑一声,浑不在意。
而陶君兰这头和陶芯兰会和,陶芯兰便是忍不住抱怨:“怎的去了这么久?宜妃找你有什么事儿?没做什么罢?”
陶芯兰是真担心。
陶君兰微微一笑:“宜妃只是想和我做个生意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陶芯兰狐疑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却是没再多问。
而陶君兰回了端亲王府之后,便是将宜妃给的那处地址写了下来,又叫人给李邺送了过去。让他去查一查这个地址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没说那是王家培养刺客的所在。为的就是一探虚实。
不过她觉得宜妃不像是在说谎。想起宜妃最后说的那番话,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摇头道:“没想到宜妃倒也算是有情有义。”只可惜,不管再怎么有情有义,那也是一段孽缘。
同时不得不说,慧德太子死得真是时候。否则的话,若是继续那般下去,总有一****会将宜妃和太子的事情透露给皇帝。到了那时,自然谁都没个好下场。而反而如今慧德太子没了,她也没了那个必要非要将这事儿告诉皇帝知道,大可以将这事儿堙没在时间里。至少几个人的名声,都是保全住了。
那头宜妃给的地址还没查出个名堂来,倒是那头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谷道人暴毙了。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报信的人说,太后和皇帝母子起了争执,皇帝吐了血,而太后则是摔伤了。
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陶君兰和李邺便是忙往宫里赶去。
这一路,陶君兰的心都是悬着的。不说她,就是李邺整个人也是绷着的,面上一贯的和煦也没了,她悄悄拉了他一把,却发现他手心里全是粘腻的湿润。
很显然,李邺也是紧张担心得很。
不过也的确是叫人担心,太后已经躺是行动不便了,到底是怎么摔了?这摔得严重不严重?还有皇帝,到底又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二人如何起的争执,陶君兰倒是有点儿猜测。想来是太后动手了吧?太后一开始便是说过,要让谷道人死。
只是太后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动了手?这一点却是让人捉摸不透。或许,也和她有关?是了,因为她进宫告诉了太后,找到了谷道人的师兄,而且是个真正的高人,必能劝得皇上回心转意。
这样自也是说得通的。她只能说,太后看来果真是恨死了谷道人。
为了让李邺心里有个谱,陶君兰便是低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想来是太后对谷道人下了手。皇上一时气恼,所以才起了争执。到时候情况不对,你多劝一劝。”
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帝,大约这时候都是要人劝说一番的。
想来,太后应是十分伤心。而皇帝,则是恼怒罢?
想着宫里的情况,陶君兰只觉得头疼。
待到进了宫,才知道皇帝和太后如今都在先安置在寿康宫里。而谷道人的尸身,也还在寿康宫里。今日太后说是想和谷道人论道,所以才将皇帝和谷道人一并请了去。
而谷道人喝了茶之后,却是没等到出了寿康宫大门,就已暴毙了。皇帝惊怒之下要查,心里也只当是有人故意要谋害人。谁料太后却道不必再查,因为是她让人下的毒。
皇帝越发惊怒。于是说了几句十分不好听的话。气得太后支起身来怒斥皇帝,结果皇帝一吐血,倒是吓得太后想起身来看,结果就一头从榻上栽倒下来,额头磕在了脚踏之上,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寿康宫俨然已经乱作了一团。且不说太后到现在都还没醒,只说皇帝还在盛怒之中,就已经是让寿康宫平静不下来。
陶君兰和李邺见了这幅情形,不敢耽搁忙去求见。
好在皇帝还没不让他们进去。好歹是放了行。
他们进了屋子,陶君兰就一眼看见了皇帝神色阴沉的坐在椅子里,不停的用手按着额头。而太后,则躺在不远处软榻上,紧闭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