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兰“嗤”的一声笑了,“我如何有鬼了?慎儿是我弄丢的?是我故意弄丢的?”
姜玉莲咬牙只攀着这句话不松口:“你不答应,便是你不肯用心去找慎儿,你巴不得慎儿死在外头!否则,你为什么不敢答应?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慎儿一定找得回来?”
陶君兰再忍不住,端起茶盏就往姜玉莲的脸上一泼:“既你如此说,那我还真不找了!你自个儿找去罢!送客!给你三分脸面,你还真当自己有脸了?我且告诉你,慎儿不见了,你的责任比谁都大!那奶娘是你自己找的罢?车夫是奶娘求情到了你跟前你故意安插的罢?平日里对慎儿不上心的,是你吧?那日走水,连静灵都知道去看看果姐儿,怕果姐儿受惊了。你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看热闹了!你根本没去看过慎儿!有你这样做母亲的?你倒是还好意思来找哭闹!”
奶娘是姜玉莲自己找的,那车夫也是姜玉莲帮着管家的时候安插进来的,怪谁都怪不到她头上来!陶君兰也是气急了,这才一下子将这话说了出来。事实上她本是打算不说这事儿,体谅姜玉莲心情已是不好受,就不再让她更难受了。
可是眼下看来,她这一番好意,还不如喂狗来得好!至少喂了狗,狗还知道摇尾巴,可给了姜玉莲呢?反倒是口口声声的质问!
深吸一口气,陶君兰收敛了怒意,淡淡的伸手指着门外吩咐:“送客!”
姜玉莲被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更是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被丫头几把就拉了出去。
陶君兰冷笑一声,道:“以后秋宜苑那边事情,只叫秋宜院自己处理,别来问我。我是半点不想管这些破事儿了!”
几个丫头见陶君兰发怒,吓得大气也不敢多喘几口,一个个噤若寒蝉。
陶君兰想了想又叫来春卉:“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又在姜侧妃跟前嚼舌头了。”
姜玉莲本来好好的,突然知道了自己不再去查慎儿的下落不说,还提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她是真不相信姜玉莲没听别人说什么闲话。
吩咐了这事儿后,她倒是又想起了古玉芝前两日的行为来,便是又叫了碧蕉过来问问。碧蕉便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趁着机会赚好处罢了。至于目的——想来无非也是为了打压其他人,或是冲着果姐儿去的。”
碧蕉没说的是,只怕在桃枝和古玉芝的眼里,果姐儿就是个比香饽饽还要香饽饽的存在。
毕竟就算端亲王府里算是人丁兴旺了,可是说来说去也就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了。慎儿和拴儿明珠不敢想,他们自然是只能紧紧盯着果姐儿了。最关键的是,是静灵养着果姐儿。
静灵的身份是什么?自然是不能叫人福气的。
所以说来说去,古玉芝无非是将这次当成了机会。以为能离间了静灵在陶君兰跟前的印象,从而让她自己趁机拿些好处。
碧蕉又道:“静灵姨娘则是没有半点可疑之处。不管是见谁,还是做事儿,都从未背着人过。每日更是只将目光放在果姐儿身上。”不管怎么看,静灵都是叫人放心的。
陶君兰点点头,又嘱咐:“那便是让古玉芝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呆着!直到王爷回来再说!而静灵那头,更是不许叫人随便去打扰。”
今日有人能在她跟前挑拨,那么明日就肯定有人在静灵跟前挑拨。纵然精灵如今心思剔透,也想通了,可是也怕架不住别人的洗脑不是?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这谎话说多了,也就变成真话了。
一时碧蕉又悄悄问陶君兰:“那慎儿的事儿,以后咱们这边可还过问?若真不过问了,阿武又如何安置?”
陶君兰苦笑一声,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哪里就真能当真了?慎儿真不去找,那怎么可能?若让姜玉莲自己去找,那我不是等于在害慎儿?再说了,现在这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又如何能抽身退出?”
宜妃和皇后那头都知道了是她掳走了阿武,难不成她还要讨好的将阿武送回去,求皇后和宜妃原谅不成?反正到了这一步,她就算退让也没用了,所以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我只是真不想见姜玉莲了。”陶君兰冷笑一声:“回头得空,就将秋宜苑好好清扫一番,将那些不好的丫头都清理出去。找几个会劝人好的进去伺候!”
就姜玉莲那样,别说是她,就是换了另一个人来,只怕也一样是受不了这个下场!
陶君兰扶额长叹一声:“端亲王府里怎的都是这等子人?也怪不得别人笑话咱们府上太寒酸了。”一个个的,大敌当前,都却是只盯着内宅这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