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欣见到她似乎有些动摇,继续煽风点火。
“你不用担心单北川会怨恨你。这件事情一曝光,他必然会遭受严厉的惩罚,军人是当不成了,人生也可谓落入低谷。到那时候,你不离不弃跟着他,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又怎敢恨你?”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靳绾绾拍了拍手,似乎被这句话醍醐灌顶。
只见她目光一沉,咬牙下定了决心,“好,我听你的,今晚就去找单北川摊牌!”
见到靳绾绾如此轻易就上了当,一旁的沈佳欣暗自在心里冷笑。
她就是要让靳绾绾去找单北川摊牌。按照那个男人矜贵清高的性子,即便是跌入低谷落魄了,也绝不会睁眼瞧她一眼!
感恩戴德,唯唯诺诺?别逗了,他可是单北川!
一怒之下,他绝对会把靳绾绾一脚踢开,到那时,她不就有机会了?
靳绾绾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柳暗花明沾沾自喜,却没见到一旁的沈佳欣嘴角笑的阴沉。
……
入夜,野外军营大帐。
一辆文工团的车缓缓驶入了营地,士兵打开了车门,将靳绾绾迎了出来。
她的头发挽起,身着一身军装,看着倒也英姿飒爽,只是那双美眸之中,却透着一股子长久以来积压的怒怨之气。
孙警卫见到靳绾绾到来,虽极不情愿,可处于礼节,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夫人。”
“小孙,你好大的胆子!”靳绾绾一见到这个新兵蛋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开始秋后算账。
“当日在医院我让你帮我听着信,可你居然对我知情不报,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孙警卫轻咳了一声,语气肃然回应了一句,“回夫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是首长的兵。”
他知道靳绾绾这个首长夫人是多么的难缠,不敢直接顶撞,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是单北川的兵,只听他单北川的,除此之外,天王老子也休想命令他!
“你!”靳绾绾气的不行,抬手指向了他,气息微微粗重。
半晌,她却又无奈的放下了手,冷声问,“单北川呢?”
“首长在营帐里,这会儿正在处理军务。”
“闪开!”靳绾绾一把将孙警卫推开,气势汹汹地朝着单北川的营帐快步走了过去。
望着那女人嚣张跋扈的身影,孙警卫朝着地上轻啐了一口。
“呸,母老虎!”
靳绾绾一把掀开了帐门,一眼便见到单北川盘腿坐在书案前看着地图,时而拿笔在图上圈圈画画,结实健硕的上身没穿衣服,却缠满了绷带。
靳绾绾脸上的煞气顷刻间烟消云散,瞬息间换上一副焦急的模样,快步上前,语气满是担忧。
“天啊,北川,你伤的好重,怎么会这样呢?”
她快步上前挨着单北川坐下,伸手想要查看单北川的伤势,却被男人抬手阻挡了下来。
单北川缓缓侧过利目,冷峻的脸庞之上面无表情,淡淡的语气说了三个字。
“不碍事。”
靳绾绾悻悻的收回了手,抽出手绢抹起了眼泪来,说话也是哽哽咽咽。
“几日后本有场退伍老兵的欢送会,我日夜排练,可听说你被陈三皮抓了去,没有了排练的心思,向领导请了假匆匆赶过来看你。”
“哦。”单北川收回了目光,笔尖在地图上又标注了起来。
他这番淡漠如冰的态度,让靳绾绾感到屈辱又不甘,捏着手绢的手也是愈发收紧。
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试探问,“沈佳人……找到了吗?”
单北川手中的笔便是一滞,淡淡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她?”
靳绾绾苦涩的笑笑,“都在传,我不想知道,也无法。”
单北川将地图娴熟的卷了起来,放在了书案的一旁,起身活动活动手腕。
“我要休息了,你还是回去比较好,这里不安全。”
靳绾绾不甘的说,“回去?这一趟得花两个多小时,我想明日再回,况且你受了伤,今晚我就留下来照……”
“你想留,那便留。”
单北川抬手打了个响指,守在营帐外的孙警卫钻了进来,“首长。”
“去,给夫人安排一个营帐,她今晚要在这里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