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害怕的并不是这些猴子,而是游曳在背后,那数以千万计的黑压压虫子,这些虫子受到了怪物的蛊惑,悍不畏死地朝我发动攻击,我就是有那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这么多毒虫。
而且之前给那些毒虫咬中了,伤口发痒麻痹,中毒颇深,只是因为有了气劲护着血脉,所以才没有毒发倒下,然而我此刻的局面却是非常危险,不但需要面对那些猴子的利爪偷袭,还得防备给那毒虫卷中,挣扎在虫潮中被啃成骨头架子。
最初的交手之后,我已经晓得单凭自己的能力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些毒虫和“猴子”的,心中冒出个想法,便是主动朝着洞子深处跑,与这怪物绕圈子。
或许我弄不绝它们,但这些畜生也没那么容易逮住我,在狭窄迂回的山洞中转了几个圈子,我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跑了多久,长时间的奔跑让我眼前有些发黑了,我晓得,这应该是那些毒虫的毒液起到了作用,如果还不能尽快找个地方将毒给拍出来,也许哥们真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我想转身沿着洞口出去,经过这么久的拖延,想必熊士官应该也带着最后一名小战士成功脱线了,然而停下来才察觉到自己已经不知道沿着洞口跑入了多深,一时半会是绝对没有可能走出这大迷宫的,伤口又肿又痒,所幸胡着脸才没被咬成码子,顾不得再想那许多,埋头就是一阵猛冲。
至少我要先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与这怪物拉开距离,才能静下心替自己拔毒,也不晓得随身带的药品到底够不够,万一解不了这毒性,那我肯定也就死翘翘了,妥妥的。
沿着狭窄的山洞狂奔了不知许久,我肺叶在不停地扩张,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已经快要走不动路了,眼前有光,很微弱,却有习习凉风沿着我的鼻翼中传来,我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跌跌撞撞地朝前走,那光线越来越明亮,想必是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走出山洞我深吸了一口气,有凉风吹来,让我昏黑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一脚跨出去却踩了个空,等身子往下坠落的时候,才发现这洞子外面是一侧落差五六米的小山谷,心中骂了声艹!身子却在极速坠落,沿着石壁滚落两圈,后脑勺砸在石头上,眼睛一下子就黑了。
……
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我耳边才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沉睡中感觉半边身子酸麻,整个人都快被拆散架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飘在一条小溪沟里面,左右都是浮木,头顶则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灌木丛林,风过时树叶子簌簌响,整个峡谷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水声。
这特么到底是在哪儿?
我艰难地吸了一口气,人在水中漂浮久了,忽然间换气,我的身子也随之下沉了一点,在水中一阵扑腾,随后我抓到了身边的一截浮木,靠上去,喘了一口粗气,再把头抬起来,划着水靠近岸边。
此刻我置身在一片原始的森林内,目光到处打量,却是找不到半点出路,一个人深处着大峡谷,内心多少有些忐忑,找了一根背阴的大树靠着,撕掉身上的碎布条,才发现自己浑身密密麻麻的都是虫眼,寒风一吹,屁股凉悠悠,冷得我直打颤。
我自己都很嫌弃身上的味道,赶紧剥了衣服,挂在树梢上,趁着天还没黑,我摸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防风打火机,见了些树枝引燃,然后守着篝火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