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看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51看书网 > 三国之水火无情 > 第十二章:修真?修武!

第十二章:修真?修武!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众人皆感动不已,痛哭流涕,纷纷顿足叩首,大颂张角圣人之德。秦天烁见了如此壮观的场面,自然也是感慨万分。

这时,城门缓缓被打开了,行出一彪军队来,都用白布围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为首一将身着金色连环凯,手执白金剑,微风凛凛;身体十分剽悍,一脸粗犷的络腮胡,皮肤黝黑,目露凶光,行近人群旁,仍骑在马上用佩剑指着张角,大有不屑地道:“你就是张角么?”

第九章恩泽九州(下)

那剽悍的将军用剑指着张角,十分傲慢地问道:“你就是冀州太平道人张角么!”

众人见此人甚是无礼,但身后军马众多,且都着禁卫军军服,当下敢怒而不敢言。张让、赵忠两人低着头,慢慢向营帐蹭去,也在躲避此人。

而张角却面不改色,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感想,仍从容不迫地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有何贵干么?”

此人缓缓收起佩剑,漫不经心的道:“城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上万人患疫,本想以火烧之,恰巧方才在城楼上见你能治瘟疫,特请你前去试上一试。如若不灵,取你项上人头!”

“上万!?”张角吃了一惊,“洛阳城封得严严实实的,怎的也会患疫?”

“我怎知之?”此人不耐烦地道:“我只问你去也不去!”

秦天烁听此人语气傲慢猖狂,不禁皱了皱眉,向身后的张让问道:“这人是谁?”

“哼!”张让冷冷哼了声,轻声道:“一屠沽之辈尔!因其妹被陛下宠爱封为何皇后,方才升任侍中、河南尹的何进、何遂高!”

“原来是何进!”秦天烁点了点头,此时何进的情况史籍记载得很少,天烁对他的部下等等也一无所知,但也能确定一点——间接地把天烁带到这里来的曹操还没有仕于何进,说不定还在那个茅房里蹲着呢!一想到曹操,天烁心里隐隐一震,但张让的声音实在让他听得满身起鸡皮疙瘩,当下也不敢在问。又向张角望去,只见张角面上犹豫不定,似乎很难下决定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区区上万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你可知道我们一路上救了多少人吗?”秦天烁冷冷说道,他是在担心张角一个拒绝,那上万的人可就玩完了,所以只有自作主张先答应了!

“哦?”何进见秦天烁仪表不凡,但话语间显然年轻气盛,大有不恭之意,便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大言不惭!”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尽管带路便是!”秦天烁依旧冷冷的说道。

“哼!”何进心里一阵怒气泛起,挥起白金剑便向秦天烁打去。天烁本能的用手臂遮挡,再运起劲力,轻而易举的便将剑挡了回去,但何进的力道却也不轻,打得手臂一阵疼痛。

“将军!将军!”何进哪里防的到,险些被反震得摔落马下,幸好连忙紧踏鞍踏方才稳住了身形,但心里已是大吃一惊,不敢轻举妄动。

“哼!竖子焉能如此放肆!”何进身后一将愤愤地挺了一把九尺大刀纵马行了出来,行到秦天烁身前却也有些忌惮,没有立刻动手,“且让我瞧瞧你有何本事,竟如此猖狂!”

秦天烁一怔,“你又是什么人?”

“在下吴匡,字崇义,请不吝赐教!”说话间已横刀劈了过来,气势凌厉,招招都下狠手。吴匡也不是什么名将,秦天烁估计他最也只达到武士第九层左右,本也想趁此机会好好试一试这几个月来武功进展如何,但无奈手无寸铁,只得连连闪躲。交手数合,吴匡虽骑于马上,又手持长刀依旧讨不得半点便宜,心中暗暗称奇。

周围百姓连连鼓掌,齐声叫好,大有看热闹的样子!张角也在一旁看得满面春风,洋洋得意,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暗道:“只不过短短数月,天烁已破入武师初期矣,真旷世奇才也!不过后面的路要更艰难,要看他造化如何了!”

何进看罢,更是大惊失色,忙回顾左右道:“此子武功了得,你等一起上罢!”

“喏!”数百明禁军齐声应喏,正准备纵马上前,忽然一人大叫“且慢!”,何进视之,此人纶巾儒袍,相貌堂堂,正是黄门侍郎荀攸,字公达。何进对荀攸也十分敬重,便压下怒气道:“若不助阵,吴崇义危矣!公达何故阻拦?”

荀攸行了一礼,缓缓道:“崇义虽勇猛,奈何一匹夫耳,但此人武功了得,若得此人无疑为将军之虎翼也!当服其心,归顺之!”

何进恍然大悟,哈哈笑道:“若非公达,险些误了大事!”说完便转过身来,顺手将自己的白金剑抛向秦天烁,“小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本事,接剑!”

“来得正好!”秦天烁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剑柄,恰巧吴匡横刀斜劈了下来,秦天烁顺势将剑连壳竖着挡去。白金剑质地坚韧,属于人间奇器之一,再加上秦天烁惊人的劲力,很轻易便将刀挡了回去。

吴匡更是吃了一惊,先前秦天烁没有兵器的时候已经十分难缠了,现在又添了柄奇器白金剑,当真如虎添翼,气势瞬间反压过来,如今唯一有把握胜过天烁的也只有仗着坐下这匹坐骑了!

秦天烁握着白金剑居然十分称手,已有了收为己有的念头!当下也不拔剑出壳,提剑在吴匡眼前虚晃一下,吴匡本能地提刀去挡,怎料天烁却一曲身,一剑打在了马腿之上,只听那匹可怜的马哀嚎一身便爬了下去!吴匡心中叫苦不跌,连忙一纵跳下马背,面上愤恨得咬牙切齿,怒呵一声便提刀朝天烁当头劈下。秦天烁稍退半步,挥剑招架,使了一招“劲点金刚”,用剑尖在吴匡的九尺大刀上从刀背一直点下,吴匡受力不住,只得随着点剑连连抬手。天烁最后一下便打在了吴匡的手上,吴匡如受电击,连忙松手,“哐啷”的声大刀掉在了地上。天烁顺势将剑壳抵在了吴匡的喉间,淡淡道:“你已经输了!”

真正的交手只不过一回合而已!吴匡怎敢不心服口服?

此刻吴匡眼往下瞟,吓得满脸煞白,“我不是输了!若你剑出壳,此刻我已是剑下亡魂矣!兄台武艺超群,我不如也,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秦天烁心里大是畅快,原来自己的武艺进步得这么快啊!他缓缓收起白金剑,紧紧握在手中,看来是不想还何进了!

“啪啪啪……”不知何进什么时候下了马,向这边走来,面上傲慢的神情也不知何时换做了一脸恭敬,“哈哈哈……这为兄弟当真了得,若为一草民岂不是埋没了?不如我帮你表奏陛下,封官进爵,好为国家效力,此大丈夫之志也!”

秦天烁暗自好笑,看来古代拉人挺有一套的嘛!“呃……你不是说城里有疫病吗?若再不早些前去救治,恐怕要蔓延到全城了!”

“咝!”何进吓了一跳,“那快快走罢!”他向前走了几步,似想起了什么,又忙回头,面有难色地道:“那……我、我的剑……”

“哎!你怎么还不走啊!快点,疫病的蔓延速度可是很快的!”秦天烁若无其事的说道,摆明了是在装囊!

何进顿了半晌,终于一咬牙,爬上马背,缓缓向前走去,一边还悄声向荀攸说道:“公达,那我的剑……”

“哎!”荀攸也叹气打断了何进,“古人云:良驹配好汉,宝剑赠英雄,这位兄台也算得上是英雄了,况成大事者不拘泥小节,区区一柄宝剑何需吝啬?”

“唉……”何进颇有不舍的叹了口气,剑是他自己丢的,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呢?只好认命了,径直往城里赶去,张角和秦天烁步行紧跟其后。

此时张角虽然踏着脚步,但却一脸犹豫,忽的还摇了摇头。秦天烁见状大感奇怪,便问道:“怎么,你不会是心虚害怕了吧?”

张角一顿,摇了摇头,“不瞒你说,从冀州到此,疫患众多,早超乎我意料之外!身上所带的朱赤墨和中黄纸都所剩无几矣,估计只能救治三千左右的疫患,可、可城里那是上万的疫患啊,怎可救得过来?”

秦天烁吃了一惊,张口结舌,顿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我怎么说?”张角皱着眉头,又往城里深深望了一眼,长出一口气道:“不过事已至此,只得进去之后再另想办法罢!我自有道法护体,小小疫病奈何不了我,但是你……若是有个闪失,我也无法施救矣!不然你在外稍等,我一人前去便可!”

秦天烁这才恍过神来,道:“算了,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多一个人多一条路,走吧!”

张角眼中甚是欣赏,点了点头,便跟着何进进城去了。

两人进城再往东城区处走了几里,便见城左侧用高高的栅栏围成一个隔离区,里面遍地都是患疫病人,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口中兀自痛苦的呻吟;即使相隔甚远也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臭气,闻之欲吐,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景象!而栅栏外早已堆满了干柴草木,又浇上了鱼油,大有一把火烧之的气势!

何进一队军马隔老远便停了下来,指着栅栏道:“此处便是了,在你等进去之前,我当声明一点:倘若这栅内有一人未能痊愈,我便以火烧之,以绝后患,自然也不得放你等出来了!但你等若能尽数治愈,我当表奏陛下,赏金封侯,自有享不尽之荣华富贵,二位请进吧!”

秦天烁和张角迈着沉重的步伐,寻门进了栅中。刚一进入,何进立刻命人严严实实地锁上栅门,才转身离开。

两人这次都慎重了许多,还是一如往常的那样,秦天烁找水,张角做符。但只做了三十六张符,朱赤墨没了!两人只得先将符水分配给病人饮下,这些水只够三分之一的人饮用。两人看着另外三分之二的病人依旧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也似乎跟随着他们绞痛一般。

没过片刻,张角终于想到了办法——以血为墨!当下又做了三十六张符,中黄纸没了!这次两人可彻底没辙了,若救不了剩下三分之一的病人,这栅中上万条人命可就要一起葬身火海了!如果那样的话,两人不仅白忙活一阵,还要陪着他们火葬!

幸好两人都是冷静之人,临危不乱,暗自寻思着方法。这时秦天烁却突然想起当日张角在太一殿中所说的卦语来,“‘欲渡此劫,必出乱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眼间,又看见张角砚中的鲜血,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方法!当下他寻来一大缸清水,忍住剧痛用骗来的白金剑割开手腕,将血尽滴入水中。然后,他又招呼一旁正自疑惑的张角,将一缸血水一一给剩下的病人服下。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

第二天……

第三天,饮了符水的三分之二病人渐渐好转,活了过来,皆对两人感恩戴德,称颂不已。而饮了秦天烁血水的人却一直没有苏醒,他们就这样一直等啊等。就在他们等得就快绝望的第五日,奇迹终于发生了!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也陆续活了过来!

疫患全部治好,两人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见一只猫大般的老鼠从一家民房里窜了出来,嘴里居然还叼着一跟玉米棒子,跑了一阵便停在一个角落里慢悠悠地啃了起来。秦天烁一眼便认出它正是当日自己用来做实验、最后逃跑掉的那只老鼠!当下吃了一惊,它身上可是携带着疫病病毒的,怎么会没事呢?命大也不是这么个大法吧!这老鼠定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秦天烁看罢,连忙招呼张角和众人前去围攻老鼠。那老鼠贼眼一瞄,只见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正冲向自己,“吱”的一声尖叫,吓得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嘴里的玉米棒子便也顺势掉了下来,它连忙往前逃跑,跑了一阵忽的又掉头回来,叼起啃了一半的玉米棒子又继续逃跑,一直窜到了栅栏外。

这时远处城道上恰巧行过一辆马车,急急往东门行去。那老鼠一见,欣喜若狂,忙三步两纵地跳到了车上。

栅栏可是紧紧锁着的,秦天烁和张角暗自叫苦,只得眼睁睁看着车上那老鼠冲着自己贼笑,甚至还投来鄙视的眼光,随着奔驰的马车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也是由此,古代才开始有了鼠疫的称号,这是秦天烁万万没有想到的后果!

等到何进得知消息赶来时,隔离区的上万百姓尽皆痊愈,但秦天烁和张角早已不见了踪影,追捕那只老鼠去了。何进自然大叹自己的白金剑丢得不值,心如刀割!

秦天烁和张角问了守门将士才得知那车是要行往益州的,只得硬着头皮追赶而去……

而张角对天烁用血救治疫患感到十分奇怪,天烁却敷衍的给了个理由:也许是上天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让患疫病人好转的。但天烁也觉得自己太神、太不可思议了,自然也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他在现代打过各种疫苗!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这个荒谬的理由,更别说是给张角的那个理由了!

接着,两人紧跟着那只老鼠的足迹远赴西川益州等地救治疫患,最后估计那只老鼠也怕了两人,躲进深山老林去了。这一行,秦天烁的血倒是快要被榨干了!凡他们踏足之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皆修活祠供奉两人,日日香火不断。可谓是善道行遍天下,恩泽布予万民,功德无量!

第十章乱魔噬情

灵帝光和六年(183年)秋七月,爆发了一年多的瘟疫基本平息。但这一年多里,百姓死伤无数,荒耕业滞,国民经济萧条,国库空虚,于是灵帝降旨翻倍收取赋税,以充国库。但偏偏又遇干旱,终年滴雨不降,百姓收成甚少,还不够养家糊口,怎交得起重税?纷纷避税不缴。但官吏收缴甚严,所过之处颗粒不留,若有拒交被痛打致死之事常有发生。百姓无奈,只得食草根树皮充饥,生活得苦不堪言。儒士见后谓之曰:“苛政严如疫!”

而太平道分布势力的八州尽是沿海富庶之地,虽同样遇到干旱,甚至黄河截流,但往年所储备的粮食皆够足食半年。又因太平道势力牵制官府,官吏收缴赋税的劣行也不敢太过,此八州居民生活得还算太平。其他州郡的流民听说后,纷纷赶往八州,欲求一份安歇之地,但流民数量实在太多,将近达到四十多万户左右,加上原有的居民,人数已超过两百多万户,约占去全国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时秦天烁和张角也返回到了冀州,这一年多里,两人在救治瘟疫的同时,也在暗中调查下疫毒的神秘凶手,但却一直一筹莫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暂时搁下。张宝、张梁、张力、马元义也先后回到冀州多时了,先前太平观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张宝全权处理的,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张角这一回来,还没坐一盏茶的时间,便立刻思考处理流民问题的方法。此时的秦天烁已是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但仍拖着病重之躯和张角奔往冀州各地考查。

经过一年的干旱,先不说黄河截流,便是渤海也早已退去数十丈之多,露出的土地面积广阔,仅仅冀州境内便逾数万亩左右,张角两人自然是相中了这块宝地。但他们亲自前去考查之后才发现,哪里全都是沙砾之地,别说作物,便是连根草都很难生长成活,真个是不毛之地!但又要上哪里找这么大块地安顿众多流民呢?

古代的作物自然没有适合在沙子地生长的,秦天烁可是生长在高科技的现代,这点问题倒难不倒他!那里虽然是沙地,但却是沿海之地,具备水份充足,气温适中、日照充足等良好条件,类似甘薯、马铃薯等这类作物一般都能生长,而且成活率也十分高,又能抵饱,是个很理想的东西!但问题又接踵而来——现在还没有这些作物苗,又要上哪去找呢?

秦天烁只得又根据其生长特性,奔往各地寻找幼苗。也许是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南方近热带地方找到了大片野生甘薯藤苗,欣喜之下连忙全部拔了回去,再用现代的先进技术培植了大批藤苗。一切都做好之后,张角便立刻连结官府,将沿海荒芜之地规划给流民,由于张角在当地地位十分高,加之沙地无所用处,官府自然很轻易便答应了,另外还附加免两年赋税。

冀州三十多万流民都分到了田地、作物苗、农具和粥米等生活一应用品,其他几州也效仿而行,由天烁提供甘薯藤苗,太平道提供农具等一应物品,官府在其中也只不过做一个顺水人情的勾当罢了!群众的眼睛那是血亮地,皆对张角感恩戴德,敬若神明。也是从此开始,甘薯的种植一直流传到了现代,今辽宁、吉林、河北等地依旧广泛种植……

而此事整整历时四个月,秦天烁更是将现代的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张角自然也展现了其仁心济世之心与施财救难的大度之气,两人无形之中在彼此心里已完全填平了那一道历史的鸿沟,情义与日俱增!

而秦天烁自解决了流民问题之后,因舟车劳顿、体弱气虚大病了一场,在张角的悉心治疗之下,整整一月才得以痊愈。

这天夜里,依旧是群星闪烁,一轮皓月驰骋苍穹千万里,将天地间映照得一片通明。皎洁的月光透过那层纤薄的窗纸射进屋来,如同在屋里点了烛火。虽时值隆冬,但屋里依旧闷热难耐,像处身于蒸笼里一般!秦天烁也无心睡眠,便起床在庭院中信步走着,夜风习习拂过,掠起秦天烁此时已长达肩膀的头发缓缓飘逸,轩昂的气宇中又略带着些许沧桑、些许悲伤,一种难以言表的气质!他缓缓抬头仰望苍穹胜景,心中顿时莫名的伤感。

“要是人的一生也像此时的天空这般,那该有多好啊!没有生死,没有离合,没有是非对错,甚至没有感情、没有痛苦!”他忽然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他猛然一惊,自从自己来到古代后,已经近两年了!但奇怪的是居然就没见过下雨,连半滴雨都没降过!前些日子里都忙着救人去了,此时静下心来才突然发现,又是干旱,令他恐惧的干旱!

秦天烁心中突然一动,此时心中所想,不知又勾起了多少回忆,那回忆是模糊的,是苦涩的……他思绪万千,瞬间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此时才细细回想,当初那些犯了疫病死去的人可都要用火焚烧才能遏止瘟疫的传染,死、火、干旱!而当年自己小时候发生的却是干旱、火、死!似乎一切都颠倒了顺序,当然也包括自己无稽的穿越!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吗?

“改命!逆天改命……”他像是对着自己深恶痛绝的仇人般恶狠狠地说道……

——————————————————————————————————————————————————————————————————

太平观侧院,太平居……

太平居座落侧院正中,两侧分别是张宝和张梁的住所,以回廊相通,止寥寥数十步之隔。在太平居清幽典雅的书房中,灯火依旧亮着,张角正愁眉不展地坐于长桌前若有所思,时而取出八卦天衍算拨弄,片刻便有摇头作罢——八卦天衍算不能测算未来!虽然瘟疫和流民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但他依旧忧心忡忡,正是担忧此时的干旱!

他正似下了什么决心时,突然一阵炙热从周身直犯心头,他大惊之下,连忙施法护住心脉。“啪”的一声手中的书本也随之掉落下来,打翻了桌上的那一只小铜鼎,只听见“哐啷”的一声重响……

张梁、张宝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跑到书房。只见张角正在吃力的运功,面色苍白,汗流如注,周身如沸水般股股白气蒸腾,两人哪里见过张角这般模样,当下皆惊慌失措!跑过去正想扶起张角,没想到触手间竟如同摸到烧得火红的铁块上一般,两人更是惊出了一身虚汗,连忙缩手,“大哥,这、这是被何人所伤?”

张角面色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紫,一连变换了数次,强忍住灼体之痛道:“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为也!我太过大意了,竟然忘了乱魔命相有噬情之害,自引此祸,怪不得别人!”他说话间,真元力受力不住,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来,他也顾不得擦拭,接着说道:“凡乱魔命相者,若与另一人双方皆有情义的话,则另一人必遭乱魔噬情之祸,但此祸各有不同!我观秦烁恰恰命中五行缺水而火盛,所以乱魔噬情时则以火攻心而缺其水,人必丧命于此!没想到天烁对我已有了情义,哈哈哈……那收他为徒之事可济矣,太平道济矣!”

张梁一听,心中恶狠狠的道:“秦天烁,又是那厮!”当下怒气不打一处来,愤然道:“我观此人便非善类,害大哥之心久矣!”说完便急急便往外跑去。

“三弟,你去做甚?快快回来!”张角大惊,却是叫不住张梁,这一分心之下,小股炙热攻进心头,他忍不住喷了口鲜血。他只得又连忙施法,“二弟,快、快去唤三弟回来,是我自取其祸,怎可牵连天烁!”

张宝见到张角这般模样,心中伤痛不已,“大哥!你总是替别人着想,先管管自己吧!我两一起施法,逼出炙毒,不然你命殆矣!”当下更不管张角的极力反对,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开始施法……

却说张梁愤愤地跑到秦天烁的独院里,正好撞见秦天烁在院中散步,当下更不由分说,取出黄天剑便向秦天烁刺去。秦天烁猝不及防,连忙闪身躲避,却也被刺破了手臂,血流不止,迅速染红了管袖,那伤口处隐隐有股灼热,疼痛不已!

“竖子,还我大哥命来!”张梁愤怒地道,手上挥剑如雨,剑气如风,刮面生疼,招招都向着秦天烁要害处刺去!秦天烁听了此话,大惊失色,自己一直在担心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急急躲避着张梁凌厉的剑势,稍有空隙便问道:“他、他怎么了?”

“你休要装蒜!你自己干的丑事问我做甚?”张梁更不搭话,一直将秦天烁逼进屋里。秦天烁知道张梁向来跟自己过去,早就起了杀害之心,跟他讲道理那是找死!当下急急退到床边,取出了那柄从何进手里骗来的白金剑,竟然也不拔剑出窍。

若单论外功,张梁怕也只有武师第二三层的实力,但他可是大医期的修真者,加上道法实力可比武尊!而秦天烁也只不过武师第一层的实力,怎么敌得过他?当下也只有抵挡的份,幸好白金剑和黄天剑同属人间奇器,质地坚韧,若是换了普通的钢剑估计早就被斩做两半了!

“铮”张梁使足了力气一剑刺来,速度极快,秦天烁急急挑剑抵挡。张梁被挡竟也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划剑攻去,将太平剑术施展的惟妙惟肖,黄天剑在他手中黄芒锐闪,上下左右仿佛都是重重剑影。天烁讨不得半点便宜,不禁有些手忙脚乱,额上悄悄渗出了汗水。但同时心中也疑惑起来:“张梁武艺不错,又有黄天剑,最后怎么还会败得那么惨?”

不过此时此刻,哪容他有半点分心!张梁眼中大有不屑之意,冷冷哼了声,又挥剑杀了过来。黄天剑黄芒左晃右闪、忽明忽暗,直看得秦天烁眼花缭乱,急急用剑抵挡,霎时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张梁也感到秦天烁极是难缠,虽然注定是打不过自己,但要解决他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当下心中一狠,左手打了个奇怪的手结,嘴上也念念有词,黄天剑突然黄光大盛,见风就长,急急向秦天烁冲去。秦天烁只感到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接着便是一股大力打来,顺势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屋外的院子里,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烧过一般,身体里更是有一股奇热窜流。他忍住剧痛,那股永不服输的劲头使他又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梁心中暗喜,连忙飞身出屋,直取秦天烁喉间刺去。秦天烁只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剑出鞘,在抵挡之余试图寻取一线反击的机会……

“铮!”白金剑出鞘!只见白金剑剑身银白,恍若镜面,正反两侧皆镌刻着两幅图画,一幅刻九条争腾的神龙,笔风细腻、鳞甲分明、栩栩如生,秦天烁吃了一惊,这幅画好像似曾相识,但急切间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而另一幅只刻着一颗圆球般的东西,十分古怪,也不知道寓意着什么意思?

“呼”一阵狂风掠过,张梁已持剑到了身前,秦天烁本能地挥剑去挡,却出奇的发现自己浑身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铮”的一声便将张梁的全力一击给接了下来!张梁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秦天烁强弩之末居然也能有这份能耐!当下更不管其他,奋起全力又攻了上来。

此时,秦天烁虽然有了力气,但武艺终归是逊人几筹的,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险象环生!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两人身上,拉着长长的影子……

“嘭~”只听见一声强有力的光爆声,秦天烁握着剑柄的右手处突然白光大放,带动着手中这柄白金剑也通体泛起了耀眼的白光,目不能直视,瞬间便照亮了整座独院。

张梁猝不及防,被白光的强力推出了老远,不禁大惊失色!他看着这徒生的异变,也第一次对秦天烁刮目相看,但心中更加确信是秦天烁蓄意谋害张角,心中更加愤怒。当下也连忙运起丹元力,顿时黄天剑黄芒大盛,与白光分庭相抗。

秦天烁自然也吃了一惊,连忙向手心处看去,那发光处赫然正是当日在曹操龙墓时被那个神秘玉坠烙下的印记!当下他惊疑不定,只觉得一股比刚才更加充沛的力量正从手心处源源不断的散布全身,在体内不断的雀跃着,似乎将整个身体都涨得快要爆裂开来……

第十一章九龙篡月

“啊——”

秦天烁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强大的力量,奋力嘶吼,似乎感觉到自己已渐渐身不由己,丧失了控制能力……

白光似是受到了牵动,急速的膨胀扩大,声势大得有点恐怖。张梁惊愕无比,刚刚的秦天烁和现在相比,简直是不能用“判若两人”可以形容的,他犹如天神般屹立在自己身前,那凌厉的眼神中隐隐现出了淡淡的紫色锐芒,威风凛凛;那份强大的力量更是阳真期才能拥有的,或者说……

“那是仙器!仙器的力量!”张梁在心里惊骇的呐喊着,只感觉眼前的强光带着一阵无可比拟的力量扑面而来,他连忙将黄天剑横在胸前,运起最大限度的丹元力,黄天剑心随意动黄光暴涨,又逐渐聚集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光盾,看似坚不可摧一般。

“嘭——”白光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拥下,将张梁紧紧包裹在了其中。张梁心知是逃不过了,盾起黄光护住周身,居然不退反进,持着黄天剑逆光向秦天烁刺去……

“吼——”几乎是在同时,夜空上突然传来一声龙吟怒吼般的声音,锐啸九霄!只见天边紫微星处凭空多出九条乌云,形若神龙,迅即无比地向皓月驰骋而去。刹那间,苍穹上黑云密布,再也见不到半点星光,雷声轰然大作,惊天动地!整个天地间漆黑如墨,仿佛只剩下了小小庭院里这一白一黄两色相互交接的剑芒。

“九龙篡月!?”张梁惊意更胜,微微顿了片刻,仰首望天,“九龙篡月,九州必乱!秦天烁……秦天烁!”他在心里狠狠地叫道,接着更不迟疑,飞身而起,大有人剑合一的气势,隐匿进了白光之中……

“咦?”黑暗中也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但随即便又消失了。

白光中心处光强犹如烈日,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漫天的白光若长鲸吸水般迅速收拢,连连发出“呼呼”的掠空之声,闻之心惊,随即所有的光芒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嘭~”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黑暗中隐隐有一件物体从半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正是张梁!

“哐啷”黄天剑失去了扶持,也无力地掉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散失了最后一点光芒,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向这边行来,

“适才见秦兄大展神通,道法高超,只怕还胜我几分罢!”黑暗中传来了张角微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微微还带着些许讽刺、些许苦涩。

“我……”秦天烁这才恍过神来,一脸茫然失措的样子,当下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淡淡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在作怪!”

“哦?”张角显然半信半疑,他和秦天烁相交已经近两年了,虽然秦天烁看起来外表冷漠,一切都表现得无所谓,但张角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实则仁慈心善,心怀救世之心;况且张角能破瘟疫、救流民,秦天烁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心中千百个不愿意秦天烁会欺骗他!张角连忙招呼张宝搀扶他走进了秦天烁的屋里,点上烛火,这才给这里带来了唯一的光亮。

张角虽然点上了火,便没有急着观看秦天烁手上的图像,反而略有担忧的向门外张望了几眼,“二弟,三弟刚刚危急之时施展了太一护心术,伤势定不会太重,你且先扶三弟回房,再给他服下三颗中黄丹,一月伤可愈矣!”

“这……”张宝刚刚见识了秦天烁施展的神通,更加怀疑起他的身份;况且张角先前被乱魔噬情,元气大伤,若是秦天烁果真要谋害张角,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离开,他断然不会走此险招的!

“天烁乃善类也,你不必担忧,快快去罢,若晚了片刻三弟道行必不保矣!”张角见张宝犹豫不觉,便又说道。

张宝顿了半晌,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迈起步子向屋外走去。

待张宝走了,张角才开始观看秦天烁右手上的那幅图案,虽然只是一个指关节大小的椭圆形轮廓,内里却包容着九条争相飞腾的神龙,笔风细腻、鳞甲分明、栩栩如生,似乎充斥着无穷大力;不知道是不是秦天烁手掌的关系,整个图案竟呈现出淡淡紫色,瑞气蒸腾。

张角看罢,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惊奇之色,“此乃神笔也!其外廓好似紫微星的形状,内里囊括九条神龙,似乎和今夜的九龙篡月有着莫大的关系啊!我虽不识得此为何物,但知此乃祥瑞之物也,日后定会对你有所助益!”

“九龙篡月?”秦天烁也是一脸惊奇,“九龙篡月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倒也不是什么东西!”张角淡然的笑了笑,缓缓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古以来自然之中都会发生些奇怪的天象、星象、风象、水象等等,历代先辈悉心专研,渐渐对这些景象有了些了解,归结出它所寓意的事情;而这‘九龙篡月’当属天象,若发生此象,不久天下必将大乱!此乃兴周八百年的姜尚姜太公研究命名的,历史上也曾多次发生过,乃亡国之象也!”

“天下大乱,亡国之象?”秦天烁微微一顿,现在是公元183年十二月中旬,若是要说起乱天下,那肯定是张角了,这是确定无疑的;但要说亡国之象……那只能说是姜子牙的卦象不准!而此刻张角却似乎还对此无动于衷,根本就不打算发动黄巾起义,隐隐还有些幸灾乐祸、准备坐山观虎斗的样子,秦天烁更加迷惑不解,张角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但自己和张角都这把把交情了,“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他在心里暗暗挣扎着。

“天烁,你有什么话要说么?”张角看着秦天烁面上表情古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没、没什么!”秦天烁似被吓了一跳,心里一狠,还是决定不参与历史要好一点!但这一下语无伦次的回答怎么能瞒得过张角,大家都是聪明人,只得道:“呃,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有话但说无妨!”张角面色一肃,也略带着些许疑惑。

秦天烁深深吸了口气,直接问道:“你有没有要起义反汉的想法?”

张角吃了一惊,随即却又哈哈笑道:“天烁,你太多虑矣!我乃修真之士,岂可争夺天下,参加凡人的争端?”

“难道修真者就不能争夺天下吗?这又是什么逻辑?”秦天烁问道。

张角一顿,“我先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么,修真界的界规之一——不得插手人间争纷!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赏罚难以立规矩,初入的修真之士倒也不怎么,但凡正式进入修真之人(即修行到第二境界或以上的修真者),除圣人外,如若插手凡人争端的话,便会遭到天劫,万劫不复,修真之士极其重视往生的,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渡过天劫者断然不会行此险招!我道法低微,自然也不敢贸然行事,况且我对争夺天下实在没什么兴趣啊!”

秦天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当初说的居士不是可以参世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居士参世多半也是不能施展道法的,若是持道凌弱同样会遭到天劫!文居只能凭其见识、谋略等辅佐君主,不可自立为王,武居则只能凭借其外功,这可比修真者和散士要好得多了!不过若是修真者能隐匿气息,同样是可以参世的,不过那也只是荒谬的假设罢了,未曾听闻过一人有此奇术!”张角说了一阵,忽然看着秦天烁,眼神中泛起一丝热火、一丝失望,“不过,幸好你不得天命不凡,乃后世人间之圣人,即便是修了真,也是可以参世的,争夺天下,称霸一方,只可惜……唉!”

“呵!”秦天烁突然苦笑着打断了张角,“就算我真的得到天下又有什么用,我同你一样对这些不感兴趣,况且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哈哈……”张角却是一笑置之,“天烁,你天命不凡,虽然现在你不想去做,但实乃天命所属,以后你定会改变想法的!”

秦天烁暗自好笑,这句话该是自己对张角说才对吧!但当下他显然对这一话题不感兴趣,话锋一转,道:“你刚刚是不是也遭了我的命相噬情了?”

“唉!”张角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原来你自己也知晓此事,怪不得总是要冷漠对人!”张角此时才突然发现了秦天烁冷漠的真正原因,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意,光凭他对自己的情义,张角自然能猜得出天烁心里其实也是想像平常人一般,有大堆的朋友,甚至不管是“狐朋狗友”之类的损友还是圣德贤良的益友!

张角看着秦天烁的目光中满是慈祥,就像是父亲看待儿子般的眼神,“可怜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命运,注定不同于他人的命运,注定孤独的命运,未来的传奇还等着你去谱写!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授你些武艺罢了,希望对你日后能有所帮助!”

“传奇人生?呵,我现在已经很传奇了……”秦天烁说道,难道自己的穿越还不算是传奇吗?难道救了数十万的人命不算是传奇吗?难道自己的武艺进展神速也不算是传奇吗?“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问,能否改变命运?”

“改命?”张角似是一怔,“天烁,你怎会想着改命呢?这条路只不过是孤独、艰幸了些,但必能成就旷世大业,这些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命运啊!”

“我说过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秦天烁又重复了一遍,“我只不过想要过平常人的生活,有朋友、亲人、爱人……只要是不要祸害别人的方法都可以,你有方法吗?”

“唉!人各有志!”张角叹息了一声,道:“不过要改命,难之难矣!命运乃无形无质之物,况且乃是逆天而行,岂可改之?不过,倒是可以通过修真来试他一试,如若大成,则命不就可以改了!或许这正是天意啊,你修不了仙,则改不了命,唉……”张角说着又摇头叹息了声,失望更胜从前。

“修真吗?修真……”秦天烁顿时又是一阵茫然……

——————————————————————————————————————————————————————————————————

天空自九龙篡月之后,一直都是乌云密布,天地间阴沉沉的,偶尔电芒蹿闪,雷声大作。各地百姓皆以为快要下雨了,纷纷感天谢地,跑到田地边准备波水济田。可是从晚上一直等到天晓,别说雨,就连一颗露水也没有降下!空有惊雷炸响天际,雷而不雨,简直就是雷声大没雨点!

冀州渤海郡……

新安置的三十多万流民田地多数是有致的规划在一起的,此刻流民多数聚集在了一起,议论纷纷,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这些流民都分到了田地和食物,但久时的干旱又让渤海潮退了数丈,白日里日照时间长,沙子地自然是不能储蓄太多水份的。久而久之,田地便又极度的干旱起来,眼见这地里的甘薯不成活,分到的食物却已经吃完了,这些流民怎么能不着急?

“这日子没法过啦!老天啊,你还让不让人活啦?”随着一声悲天悯人的呐喊,众人哭声更重,也跟着大声呐喊,叫苦不跌。

“老天爷,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百姓,下点雨罢!”

“这昏君加重赋税,我们好不容易找了块安歇之地,居然也不得安宁,我们做百姓的真是命苦啊!”

……

“当今天子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不仁,遂以万物为刍狗……”

众人只听见一道浑雄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回荡在天地间,久久不息!在众人前方远处的茫茫海面上突然腾起一阵巨大的浓雾,浓雾似乎还会行走一般,慢慢向陆地靠拢,看似速度缓慢却是极快的,转眼间便到了众人身前的半空处。这时雾气才缓缓淡却,露出一名手持拂尘的老者,鹤发童颜,周身泛着淡淡白光;身后跟着两个童子,皆一席青色道袍,三人竟然都是凌空而立!

“是仙人!是仙人啊!”众人看罢,皆大惊失色,尽皆跪伏于地,俯首参拜道:“请仙者广施善心,救我等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老者嘴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一股说不出的慈祥,“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世间只有解救百姓之人!”他的声音依旧浑雄,三十多万流民皆能听的清清楚楚,如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贤良?难道是大贤良师吗?”

“对呀,我等怎会没有想到大贤良师呢?”

老者点了点头,“张角,人间真圣人也!大汉自高祖斩白蛇起义至今,已有四百余年矣,又自桓、灵二帝,亲信馋臣,败坏朝纲,涂炭黎民,至使民不聊生;上天故怒之,四时无雨,天灾累累,此皆汉室恶行之报也!汉室气数当尽,但方今圣人仁义,不肯背义反汉,故使汉室苟延残存,百姓苦不堪言矣!”

众人恍然大悟,知道了该做什么!“承蒙仙者指点迷津,我等即刻选一能说会道之士前去说服大贤良师,约期举事,推翻暴汉!”

老者缓缓一笑,一扶拂尘,周遭浓雾又渐渐聚拢,将半空中三人的身形尽数隐匿其中,之后雾气又缓缓消失,却不见了三人的身影……

第十二章呼风唤雨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了马元义深沉的声音:“大贤良师,观外几名百姓求见,我将之引到太一殿等候多时了!”

张角和秦天烁都是一顿,向窗外看去,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俩已经畅谈了一宿,竟然还感觉意犹未尽!

“哈哈哈……”张角却大笑起来,“真是相知狠晚啊,天烁,不如就此拜我为师如何?”

秦天烁怔了片刻,没想到张角还是念念不忘收自己为徒,“不必了,做朋友倒是比师徒好得多!呃,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大事吧!”他说着便起身开门去了。

张角微微有些失望,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元义,百姓何事求见?”

“他们只道要当面与大贤良师商议大事,却未曾言是何大事,我也不知晓!”马元义面色恭敬的说道。

“哦?”张角微微皱眉,显然也是搞不明白。

“大事?”秦天烁隐隐感觉到事情大是不妙,不过这才是历史真正的轨迹,他只有冷眼旁观的份,不禁又向张角看了一眼,“你认为会是什么大事?”

张角依旧眉不舒展,“我想该是当今干旱之事罢!昨晚我恰好在思虑此事,正决定施法降雨的时候就……”张角窒了下,又道:“且先去看看再作商议罢!”

当下三人便往前院太一殿赶去。秦天烁自然希望正如张角所想的那样,求雨这种荒谬的事情以前他是宁死不信的,但现在放在张角身上却是极有可能,不过……

“旱灾都已近两年之久,你既然懂得求雨的方法,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张角无奈的叹息了声,“不瞒你说,虽然干旱已久,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但施展呼风唤雨术乃是逆天行道,必损阳寿,如今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

三人很快便走到了太一殿中,殿中站着几名百姓,一见张角来,纷纷恭敬至极地行礼参拜。张角自回主位坐定,马元义和秦天烁分立两旁,静静地向场中看去。

“诸位前来所为何事?”张角面上再度现出了无比的慈祥。

这时,人群中缓缓行出一少年,此人头裹纶巾,身着浅蓝色儒袍,带着几许书生气;但面白如玉,非常清秀,甚至可以用艳丽来形容,眉宇之间一股霸气显露,目光极有洞穿力,似乎一眼便能看透别人的心思,让人忍不住感觉到那么一丝的畏惧,完全将先前见到的书生气剥夺得一干二净!他整个人看起来,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全身又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一看便知不似普通百姓,定大有来头!

张角眼中闪过一丝奇色,皱了皱眉,但见殿下另外数名皆是真正的普通百姓,到喉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得静观其变。

那人从容不迫地行至人前,面上挂着一丝淡定的笑意,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大贤良师,你可曾知晓今早渤海郡发生了一件奇事么?”

张角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足不出户,坐下弟子也不曾禀报,故不知也!”

“哦,”少年点了点头,面色不变,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今早海外蓬莱仙者渡世点化世人,言明大贤良师乃人间真圣人也,又言汉室气数当早尽,只是大贤良师不欲起事,故使汉室苟延残存!故我等代三十万百姓来投奔大贤良师,约期举世!”

张角大惊,“我乃修真练道之士,早已清心寡欲,何以复取天下,此古人所不取也!”

少年面色一变,“大劫爆疫,天下大旱,民无粒可获;昏君不恤民情,反而重税敛民,至使天下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大贤良师贵为人间大圣,何故于此安享富贵?难道欲待天亡汉焉?”

张角面色也是一变,但看了看另外的几名百姓,又压下了心中的怒气,“不可不可,修真明规,修真之士不可参世,况有天劫左右,不敢为之,还是另求高明罢!”

“哈哈哈……”少年反而大笑起来,“不修真何以为圣人?天劫之说乃对他人而言罢了,大贤良师乃人间真圣人、天下百姓之英主、江山社稷之王霸,此乃天命所归,岂会被天劫左右?”

张角一顿,无言可对。秦天烁也暗暗称奇,此少年虽看似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却谈吐不凡、强词雄辩,口才甚为了得,不禁多看了几眼,暗自猜测起他的身份。

那名少年见张角说不出话来,面上又恢复了淡定的笑意,侃侃谈道:“我观大汉有五失,而大贤良师却有六得,若此时反汉,自可一战功成!大汉天子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是失民心也;大疫之后,大旱肆虐,四方天灾累累,是失天道也;亲信馋臣,疏远贤良,至使朝纲败坏,是失人才也;国库空虚,军无粮饷,是失粮财也;各地诸侯鹰视狼顾,早有取而代之之心,是失外援也!而大贤良师善道天下,恩泽九州,深得民心;起义于民难之时,况有仙者下凡点言,是得天道也;冀州与洛阳只黄河之隔,进可以一取天下,退则可凭河之阻,拒兵于河岸,此是得地利也;手下弟子个个皆武艺出众,更有两位大医、马渠帅、张统帅等勇冠三军之士,可谓人才济济;太平道势力分布的八州,尽是沿海富庶之地,粮丰钱足;只要大贤良师一声令下,必将一呼百应,天下万万百姓共举义旗,是得援助也!大汉有此五失,大贤良师有此六得,何愁大事不济!况此乃官逼民反、顺天应人之事,若大贤良师不肯坐拥天下,事成之后大可交与才德之士执掌国事,亦不损大贤良师之圣德也!请大贤良师三思!”

“请大贤良师三思啊!”众人一起跪伏于地,大声喊道。

“这……”张角面有难色,微微闭起双眼,忽然猛的睁开,凌厉的目光盯在众人身上,厉声呵斥道:“你等欲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焉?我若行之,必会成为众矢之的,遭世人唾骂矣!”

众人被叱了句,居然心不惊肉不跳,显然脸皮之厚,简直可以和城墙相媲美了!

“大贤良师,事不宜迟,迟恐生变啊!昔汉高祖亦是起义而开汉室四百多年之山河,大贤良师若带百姓起事,乃是效仿高祖,又岂会遭世人唾骂?只等大贤良师一声令下,汉室覆灭指日可待,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江山社稷幸甚!”

张角无奈的略一摆手,“罢了,此事且先放下,容我思量!眼下还是以解决大旱之灾为重罢!”他顿了下,还不等众百姓说话便道:“在冀州东城数十里之处有一辽阔的平地,你等且先退去,于此地建一三丈四尺高台,以三足鼎立,再以黄盖加顶、镶七星琉璃,名曰太平七星坛,筑好之后我自会蹬坛求雨!”

众人纷纷对望,这些都是三十多万流民选出来的“能说会道之士”,当下也是无计可施,都有了退意,但却迟迟未动,都看向那名少年,显然这次重任是以他马首是瞻。

只见少年剑眉微皱,忽而谄媚的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妙法说服张角,当下从容地带着众人辞退了出去……

“大贤良师,此人便非常人,定也是修真之士,但实在看不出出自哪门哪派!”马元义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吐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不错!此人不简单啊!”张角叹息着说道,“此人谈吐不凡,却意甚肤浅,当今天下诸侯谁没有野心想取汉而代之?如若有人开了先河,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谁都没胆量行此事罢了!但我观此人便非肤浅之人,如此说话意在怂恿我起事,但却不知其目的何在?”

秦天烁点了点头,张角居然也能看得到这一点倒是让他吃惊不小,不过历史上记载着他还是起义了、失败了!这更加令秦天烁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是穿越,历史又重新开始了吗?”他心中才一掠过这个荒谬的想法马上便被自己否定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然那么多穿越前辈还需要那么辛苦的去改变历史吗?如此一想,那多半玄机便系在这名少年身上了!

“天烁,你有何看法么?”张角见秦天烁面上神色古怪,这不仅仅是一次了,隐隐看出天烁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秦天烁一怔,“我又不懂面相,你问我做什么?”

张角皱了皱眉,也没有继续追问,淡淡道:“罢了,不谈此事!元义,你立刻去召集观中各方弟子,待坛筑好之后便立刻动身!”

“禀大贤良师,太平七星坛建筑完毕,数万万百姓聚于坛下,特差人来报,请大贤良师蹬坛求雨。”一名弟子急急报道。

张角点了点头,“嗯,我们走罢!”

此时太一殿前的广场之上已聚集了近千名弟子,只听张角一声令下,尽数列队往观外行去。冀州虽是太平道总坛所在,但实则只有四个大方管辖,又遍布各个州郡,所以实际上留在太平观中的弟子只不过一万余人。第二方渠帅程远志,留守中山国,同时管辖高阳、安喜、安国、安邦等地;第三方渠帅邓茂,留守赵国;第四方渠帅张曼成,留守魏郡,皆不在观内,而张梁重伤未愈,张宝又要留下照看,所以随行的只有位居第一方渠帅马元义和统帅张力两名地位高些,还有应该算做是宾客的秦天烁,几人都骑着马匹领头急行,身后能配得上骑马的也只有各方得意弟子寥寥近百人而已,其余皆步行紧跟其后。不过幸好这些弟子在太平观中修习武、道已经有段时日了,身坚力耐,加之平日里做早课时也经常跑个几公里,要不然不累死才怪。

看着这样强大的阵势,秦天烁也暗自感慨,要管理这么多的人,不出乱子那才叫怪事,人无异心,必遭天谴!

众人浩浩荡荡的才一出了东门,便望见前方不远处一座高高的建筑物横空出世,以三根巨木为足,直有十米多高,十分宏伟壮观;顶上是一个平台,有点像是哨楼一般,再用七根小木支撑起一块黄色瓦顶,镶有七颗打磨过的琉璃碎片,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显得格外耀眼。

再往前走数十里,眼前更现出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将坛围得水泄不通,乍一看,大概有个三四十万之多,众人皆檫肩接踵仍然占地极大,便是连远处的山间都满是人群,如蝼蚁一般。众人一见冀州城处官道上腾起一阵灰尘,纷纷退着挤腾出了一跳道路来,面色恭敬的等着,不敢大声说话,周围顿时一片静谧,只有一阵轰隆的马蹄、脚步声轰然回荡。

少顷,一行人行近人群。张角率先下了马,立刻命令弟子四散开去,维持秩序,若有趁乱闹事者立即擒下。他是在担心有人会对这些百姓不利,毕竟这类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接着他便领着剩下的数十人沿众人挤腾出来的道路往太平七星坛走去。

在这数万道诧异的目光凝成的狭窄小道里,张角依旧面色从容,没有丝毫不适,显然是习惯了;马元义和张力却一直目不斜视,似乎在凝神戒备。只有秦天烁隐隐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从小到大何曾接触过这么多的人,但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漠镇静的模样,让人感觉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过这一下身后跟的人少了,只有四个大方中最精英的弟子大概四十名左右,单排而行,居然在第三方的队列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周?”秦天烁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日在太一殿中为他求情的那名“正义”弟子唐周,当下他心里吃了一惊,这些天四处奔波,倒是把唐周的事给忘了!忽然他眼神中露出一道狠色,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时唐周也注意到了秦天烁的目光,面上恭敬,淡淡地笑一笑,算是打招呼吧!

一直行到坛下,才稍微感觉宽敞了些,但还是无法避免那道道如看神仙般的眼神。张角向坛顶深深望了一眼,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接着一挥管袖,竟然凭空飞了起来,一直落到了坛顶之上。

“哇————”众人惊叹连连,面上肃然起敬,顿时唏嘘之声连成一片,而后才缓缓平息。

坛顶的风显然很大,掠起张角一头披散的头发飘摆不定,一席宽松的黄色太极袍更是咧咧作响,他背负着双手,犹如屹立在狂风之中的天神,威风凛凛!

“诸位,”张角运起真元力吐出的话语,声道浑雄,即使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围观者依旧能清晰的听得见,“干旱已历时近两年矣,农无粒所获,故我今日启天求雨,造福一方!”

“大贤良师体恤民苦,真圣人也!”众人齐声喝道,声音震耳欲聋,秦天烁站在内围,只感觉两耳被震得嗡嗡作响,如被五雷轰顶,全身酥麻!一看身旁太平观众人皆不动声色,显然是施展了什么奇法。

接着,张角更不迟疑,手伸至半空处,黄光闪现,居然凭空抓出根三尺黄杖,分作九节,全身散发着金黄光芒,名曰九节杖。张角手持九节杖,一指苍天,连行七步,踏正七星,口中念咒:“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退去八荒,速降甘露,急急如律令!”

“呔!”只听张角一声叱啸,声震四野,九节杖周身黄光大盛,似乎将天地都染作了一片金黄,与日争辉。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众人皆被吹得立足不稳,心中更是惊骇不已,面上神情更为恭敬,如视神明的眼光尽数投向坛顶。

这时只见漫天黄芒忽的一颤,随即慢慢向九节杖处收拢,大有收熄的势头。张角全身大震,面色已是苍白如纸,显然施法脱力了。他强震住筋脉,逼起最后一息真元力,即刻便稳住了光芒。

“轰——”只听一道历雷炸响,风起云涌,顷刻间,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遮天蔽日。

众人纷纷大喜,“哈,快下雨了!”

……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震耳欲聋,比起先前来不知强了多少倍。就在这时,张角身体颤抖不已,面上汗流如注,“哇”的声吐了口鲜血。

“啊!”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大贤良师……”坛下众弟子也是吃了一惊,张力、马元义更是身形一闪,正准备飞身上去。只听张角大声笑道:“不必惊慌,此乃呼风唤雨术施法所需也!”

“嘘……”众人这才松出了口气。

只这一口鲜血,张角面上立刻干瘪了许多,双眼凹陷,一瞬间竟苍老了许多,似乎已是油尽灯枯的百岁老者,再没有半点往日的那股霸气!但九节杖的黄光却也比先前强了许多,如日中天,目不能直视,渐渐将天际层层乌云染做了黄色,乍一看,竟犹如黄天一般!

“轰隆——轰隆——轰轰隆隆……”雷声滚滚,狂风更胜,笼罩在漫天黄芒里,一片萧索!

风顿止,光消散,天地一片肃杀意!

“轰隆——”随着最后一声雷响,大点大点的雨滴终于从云端砸落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哗哗”之声充斥在整个天地间,回荡在深心处,激起一阵欢呼嘈杂。

“啊——终于下雨了!啊——”一声声狂力的嘶吼……

“呜,下雨了,呵…”一声声哽咽的感叹……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哈哈哈……”众人喜不言尽,欢呼着接受大雨的洗礼。

“咳咳……下雨了!”张角面上也是极其欣慰,却不知觉自己的背已经佝偻了许多,声音也嘶哑了许多……

“大贤良师之圣德,我等誓死以报!”众人纷纷喝道,面上早已按捺不住,流出了两行热泪,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化做了声嘶力竭的嘶吼,场面感人肺腑!

“大贤良师能呼风唤雨,真人间大圣人也!方今汉室气数将终,我等皆应当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忽然一道声响从人群之中传了出来,正是那名神秘少年!

第十三章企图!

那名少年在滂沱大雨中漫步行来,从容不迫,似乎漫天大雨都震撼于他那股神秘的震慑力,纷纷躲避,“我等不如拥护大贤良师为万民之主,就地揭竿起义,推翻大汉,则天下太平矣!”

众人一愣,不约而同的跪伏于地,“我等誓死追随大贤良师,方今大汉不仁,不如反之罢!”

太平观众弟子也是一顿,随即同万民一般跪伏于地,大声道:“我等亦随大贤良师反矣!”

大雨依旧冲刷着干渴已久的大地,泥土芬芳四溢,地上却不见水滩,仿佛大地也在贪婪地吮吸着久违的世间甘露!一时间场中众人尽数跪下,不出一言,只静静地等着张角的回复。站立着的只有张力、马元义、秦天烁和那名少年,隔着雨帘,怒眼相视,空气中隐隐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悸动着,一触即发!

张角虽然苍老了许多,但一双眼眸却依旧深邃不可见底,他紧皱眉头,俯视少年,自有股愤怒的气焰随着目光熊熊燃烧,没想到这少年一个人说服不了,竟用四十多万百姓来说服张角!

“呵!”张角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苦笑了声,运起丹田内残存的一丝真元力,声音远不如从前那般响亮,只覆盖数十里地,“大汉气数将尽未尽,此时伐之是逆天道也,注定失败!但昨晚夜间,紫微护法九龙分道扬镳,各争苍穹,主王室失天道、失强援……咳咳……”他停了下来,大口喘息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先前我曾测过一卦,若按世间顺五行之法推算,则下一年乃是甲子年,甲子年三月为甲子月,甲子月第五日为甲子日,此时为世间至阳、王室至阴之日!天罡煞星将篡夺紫微星位,若此时伐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他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带领起义反汉者并非我,而另有其人!”

“反汉者并非我,而另有其人……另有其人……其人……”

一句浑雄的话语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即使漫天大雨也不曾消磨半分!同时也表明了张角坚定的立场——他不肯反!

众人惊愕,这句话犹如当头呵棒,将先前内心的激动顿时打得无影无踪了,顿在地上不知所措。

少年凝了凝眉,没想到张角居然这么冥顽不灵,当下震慑于张角那股迫人的气势之中无计可施。

张角这才松了口气,摆了摆手,“此雨只降三日,诸位速速回去罢,可别误了时辰!”

众人这才恍然,纷纷蜂拥退去,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完,也将地面踩踏得泥泞不堪。太平观众弟子也缓缓向中心处聚拢来,面上不无失望之色。

直到人群退完,张角才纵身飞了下来,刚一落地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下去,幸好马元义和张力连忙闪身上去将他搀扶起来。众人一窒,再看看张角这番模样,竟然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不止,当下更是大吃一惊,纷纷围了上来。

“大贤良师,这是为何?”马元义面上焦急,连忙问道。

“施展呼风唤雨术本就会损阳寿,不必大惊小怪!”张角看了看秦天烁,欲言又止,只淡淡说道。

张力眉头一皱,目光中突然燃起一团怒火,“据我所知,呼风唤雨术是有损阳寿,但怎会如此严重?必定是大贤良师先前有重创在身,又强行运用真元,故导致真元受损,难以维持生力所至!大贤良师,是谁人所伤,我誓杀此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