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阅奏章之时,一封来自河内郡守的奏章,引起了刘彻的关注。
他说了什么呢?他说前几天因为天气逐渐炎热,一户人家做饭时,不慎引燃了茅草,木屋直接腾地烧了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算大事,顶天了也就是消防事故,不过事情却是扩大了影响,因为不仅邻居受到了迁连,整个村子乃至隔壁村子,几千户人家都遭了殃(史记有记载,略删改)。
顿时火花滔天,火势止不住的凶悍,乃至于方圆几里变成了火的领地,幸亏周围有河隔着,才没有继续作大,慢慢熄灭了。
由于发现的早,虽然因为水源太远,救火变成了杯水车薪,但人员伤亡降到了最低,仅有几个冒险救火的人被烧伤了甚至烧死了。
没办法,谁叫被烧掉的粮食是他们活命的保障,总有人会不惜用生命,去换取以后生存所需。
火势作大,还有一重原因,是村子周围便是农田,作物快要收割了,干躁不已,农田中又没有水,风助火势,更是越燃越旺,乃至于不可控制,几千户人家直接变成了无房无粮,还得拖家带口的流民。
这在当时已经是重大事故了,刘彻也不得不考虑流民的安置问题,这近万人流离失所,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
自己是去不了的,那么派谁去呢?想着想着,刘彻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汲黯,似乎这件事该他处理来着,反正最近也有冷淡了他,把他请出来,再热一遍也不错。
金华殿内,
刘彻与汲黯席地而坐,地上一层坐垫,两人面前是一张矮桌子,两人坐的位置,刚好是面对面。
汲黯此时正拿着奏章观看着,脸色略有沉重,眉头也是紧紧皱着,难以打开,似有不忍。
看完后,汲黯放下奏章,沉声问道:“这河内郡大火一事,确实发生地突然,上万人失去了根基,不知臣能为陛下做些什么?”
“朕想钦命你过去看看,了解了实情以后,再回来秉公禀告,朕再处理的话,也更顺畅的多。”
刘彻点了点头,把自己想请他代朝廷探访民情的意思,说了出来。
这场大火涉及到的,必定不会太简单,不把情况了解清楚,刘彻也不好贸然下决定。
正愁没机会表现能力呢,这对汲黯来说,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不愿意。
忙拱手道:“臣食君之禄,未能建树,本是臣之罪过,方今陛下有托,自是半点不能拒绝。
况且臣对此事也有兴趣,想为民请命,盘查清楚其中的旁枝末节,小小的火灾迁及数千户人家,不过去看看,哪里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
刘彻笑了笑道:“你之所忧便是朕之所忧,既然你有心,如此也是最好不过的了,民为国之根本,民不顺国不昌,孟子所言甚有道理,今日你为朕操劳,回来之后,朕必赏你!”
“臣受之有愧,只愿陛下多给臣办差的机会便可!”
“哈哈哈,朕敬你一杯清茶!”
举起茶杯,又直接给他倒满一杯,刘彻咧嘴笑道。
陛下总是那客气,前番自己大闹朝堂的时候,他也没说过要处罚自己,可汲黯他明白,换作先帝的话,可没那么好相与的。
抿了一口茶水,汲黯笑道:“能和陛下共饮一壶茶水,是臣的荣幸,这是一般人得不到的殊荣,臣心中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