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冷静!”我大哭着嚎叫着,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过。“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你找不到的!”林清河把我甩在床上,然后坐下来抱着我。“梦蝶,所有的噩梦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孩子还会再有的。”
我抬头,对上他怜悯的目光。
就是这样的,我之前看过十几年!怜悯的,同情的目光。
“唐令华呢?你掐死她没有?你把她的头剁下来给我们的孩子做祭奠!”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清河。“你不是林先生吗?你不是让人听着闻风丧胆吗?你不是叱姹风云吗?没道理你的孩子这个仇,你都报不了吧!”
“这不是你的孩子,这也是我的孩子!”林清河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他虽然很愤怒,但是极力地压低声音。“我怎么会不恨?你现在不能激动,你刚做完手术,你需要休息!”
“你的意思,就是你拿唐令华没有办法是不是?”我听到这,哈哈地笑起来,我知道我像个疯子,但我孩子没有了,我怎能不疯!“是啊,人家是唐余娱乐的千金,是你清河集团的持股人,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算什么?我不过就是夜总会里的一个坐台女,一个被你包养着的情妇!我多卑贱啊!所以我的孩子,也活该卑贱!”
“梦蝶!”林清河听我这样说话,果然生气了,看得出,他强压着怒火。“我迟早会给我们的孩子报仇,我会让唐令华死一万次!”
“迟早?”听到他喊我梦蝶,那些噩梦纷至沓来,侵蚀着我的大脑。“那是什么时候?一万年吗?”
我哈哈地笑起来,猛地推开他的舒服,跳下床就往门外跑去!
这不是逃避,这是绝望!一种无法言说的,深深的绝望!
“给我抓住她!”林清河没有来得及抓住我,他大吼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着。“叫医生来!快点!”
我一直奋力地向前奔跑着,我以为走廊的尽头是楼梯,但我错了,走廊的尽头是厚重的墙壁,我被一群黑衣人堵在墙边,他们不敢冒然向前,因为林清河正在来的路上。
这一辈子,都是个笑话!我转头看看后边的窗口,大概是十几层吧,跳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死,我不想活,不再想活了!
就在我翻身拉开窗户就要纵深而下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伸手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拉了回来。
“让我去死!”我嚎叫着伸手抓他。
“找医生来,打镇定剂。”林清河死死地把我摁在他的怀里,沉沉地吩咐旁边的人。
“镇定剂有副作用,你不能给我用。”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好,我感觉到自己在哭。“我有孩子,我不能穿高跟鞋不能化妆,我觉得恶心,不能吃荤腥。我不是一个人,我……”
“安静下来,程依依。”林清河伸手用力把我紧紧握着的手掰开,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你不能太激动,会伤着自己,有我在。”
我躺在林清河的怀里,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我此生的悲哀全部都哭完一样,那么多伤心的事情为什么都出现在我身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程依依不曾害过谁,为什么总是被别人所害!
很快,医生就来了。我心如死灰地看着医生把液体注射进我的血管,一偏头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贵宾间,享受的是最好的待遇。顶级的医疗设备和宽大的落地窗,我扶着床慢慢地坐起来,仰头靠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