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办公室。

郑翩然看到的是顾倾城那张铁青的脸，目光在周遭扫了一圈：“至于这么大火气？”

“别来惹我，滚出去！”

“倾城，摔东西的习惯，你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郑翩然将地摊上的手机拿起来，屏幕碎了，一如五年前的那些个被摔碎的手机一样。

“……”

“不就一个女人，至于？”郑翩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别以为五年前你帮她弄了一套身份去R国的事情我不知道！”顾倾城猛地瞪向他，眼神狠地像是要吃人。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这家伙明明知道小妖精当年去的是R国而不是M国，五年来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自己，反而任由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跟他抢去M国出差的机会。

顾倾城都不敢想自己在抢到去M国出差的机会暗喜之际，郑翩然在背后是怎么笑话他的。

肯定笑到直不起腰来，大爷的！

“你又没问我，我为什么要说？”郑翩然挑眉。

“……”顾倾城一噎。

“所以……”郑翩然缓慢地点点头，“你是吃醋了？”

“……”顾倾城还真就感觉那么一股子酸腐的味道，这就是吃醋？

“承认吧，这不丢人。既然你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那这五年她在R国的事情，你应该也一并知道了。”

“关你屁事。”顾倾城没有动，却蹙起了眉头，下巴用力的啮合了一下。

“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此刻这样绝对不是因为愧疚。”

调查资料是郑翩然手下的人收集到的，所以他看过，那些如九九八十一难的经历，太挑战一个局外人的慈悲之心了，更何况是对顾倾城这个早就爱上那个小妖精而不自知的傻瓜。

顾倾城不发一语，俊脸阴沉。

的确，他不是愧疚，而是……心疼、怜惜，即便他真的很不想承认。

“我不想跟你提什么‘真爱’这种油腻腻的话题，你又不是没有情商，是否喜欢一个人若是都三十岁了还不知道，干脆别活了。当兄弟的只能说……倾城，别让偏执误导了自己，五年前你让我去爆料的时候，我说你会后悔，如今，你承不承认？”

顾倾城还是不说话。

“二十年前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总觉得自己不配被爱。在爱面前，众生平等。退一万步说，即便你不配被爱又如何？你可以去爱别人啊，这可不矛盾，也不耽误你想爱谁。倾城，看清你的心。”

“不要觉得为时已晚，因为在你觉得为时已晚的这一刻，其实是最好最早的时候。上吧，哥们挺你！”

顾倾城猛地一怔，目光急射向郑翩然，眼底流淌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复杂情愫。

像是询问，像是考虑，像是挣扎……

“不要浪费时间了，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就去拥抱爱吧，那东西简直太美好了。”说完，郑翩然走了。

一个人的执念，是根深蒂固的，别人再如何引导，自己不开窍都是白搭。

总裁办公室里。

顾倾城坐在皮质大班椅上脑子里回荡的全是郑翩然的话，还有之前和荣溢之间的对话。

突然惊悚的发现，他早已在五年前就已经容忍自己的人生存在这样一个女人！

一瞬间，如梦初醒般，顾倾城扯起唇，幽然一笑。

什么彷徨，什么挣扎，都见鬼去吧！

五年前的他，是不是怕自己突然就那么栽了，所以才垂死挣扎了五年？

可真是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