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看到自己的名字刻在墓碑上面，多少有点不适。他牵过桑离的手，轻轻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刚刚才聊得轻松的氛围，又被这句弄得很沉重。

桑离默了，那些年真是受了不少苦。为了把事情做得像模像样没有破绽，为了不让秦老头怀疑，她和银辉确实费了不少心力。

不过，此刻阳光灿烂，再也不用活在阴影中。她拉过他，朝池冰冰的墓地走去。

“你对她的记忆有多少？”桑离仰起脸，认真地问。

他装作茫然：“咳，没，没多少。”说谎总是有些慌乱的。

“哦……”桑离信了：“她救了我。她喜欢你，却用身体替我挡了子弹，所以你必须要记住她。”

“……”记着呢，怎么能忘？那个黄昏，那一片被血染红的草地。

甚至还记起了几句非常残酷的话：她活着，你活着。你就是死了，她也必须活着。

他曾经是这样冷酷的人吗？他静静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脑海里涌现出无数惨烈的场景。他记起来了，很多很多记忆都记起来了：“池冰冰，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的太太，谢谢你救了我爱的人。没有她，我活着与死去没什么区别。所以，谢谢……

他接过桑离递来的香，郑重插在池冰冰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