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河畔唱零丁,绿叶垂首日光倦。
涓涓细流暗幽咽,痴痴情意付东流。
候鸟高衔忠贞草,万水千水恋旧情。
人言可畏天河现,洒泪牛郎与织女。
高山俊美,是因为柔雪无限信赖。
花儿美艳,是因为蜜蜂如期依偎。
是真情,就要坚守;是虚伪,就要撒手。
整理忧伤,路在前方……
“妈,怎么啦?”
山峰心里“咕咚”一声,好生难受。
他孝敬父母,最怕看见父母忧伤的样子。尤其是母亲。
山峰三岁时,得了一场大病。
全靠父母用箩筐抬着步行二十公里送到医院急救。
在山峰的模糊记忆中,那时的母亲每日是以泪洗面。
也许是母爱感动了上天,昏迷一周的山峰终于苏醒过来。
母亲惊喜万分,一把抱住儿子,大声哭泣着,直到医生劝开。
之后的日子里,母亲倍加疼爱山峰。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
父亲四十生日那天,大宴宾客,母亲很是高兴。
很不幸,仅隔一月,父亲又住进了医院。母亲呼天抢地。
自此,父亲再也没有干过农活。全家里里外外全由母亲承受。
正因如此,山峰很理解母亲。
只要看见母亲惆怅,他总是心如刀绞。
“没什么!”
“爸?”
山峰知道,母亲习惯了独自承受,总不愿把忧伤带给儿子。
所以,他焦急地望着父亲。父亲把烟斗在门槛上使劲地敲着。
“太龌蹉了!”
“谁?”
“芳瑜的母亲!”
“怎么?”
“唉!还是你说给儿子听吧。”
父亲情绪激动,脸色铁青。他又燃起了一只叶子烟。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
母亲爱怜地拉着儿子的手,将始末情由抽噎了一遍。
原来,超挺与山峰在村小邂逅,便回家把这事告诉了堂妹。
芳瑜一听。愈加思慕山峰。以致茶饭不思,日趋憔悴起来。
见女儿整日忧愁,母亲甚为恼火。她决定,亲自上门提亲。
不料,山峰父母依然是借口推脱,说待山峰毕业后再说此事。
芳瑜母亲无奈,只好回家安慰女儿,希望她能耐心等待。
芳瑜也点头同意,但还是终日掉了魂似的,无精打采。
上个月。芳瑜的外公做七十大寿,她自然随母亲前往。
外公与莺子是同院子,莺子的母亲作为邻居,也要祝贺的。
莺子考上了师范,众多亲朋好友很乐意与其母亲同桌。
芳瑜的母亲早已紧靠莺子母亲就座。
席间,莺子的母亲甚为得意。自然也有谈及婚假之事。
莺子母亲也毫不忌讳,直接骄傲地说:
“我家莺子眼光不错,找的男朋友英俊潇洒。”
“哪里的?”
芳瑜母亲很敏感,马上打探起来。
“咦。你还不知道?就你们一个生产小组的山峰!”
“啊……喔,太好了!祝贺祝贺!”
说到这里,众人早见芳瑜郁闷而出。芳瑜母亲自然甚为失落。
她赶紧追赶出去。竹林边,芳瑜伤心哭泣。
母亲眼圈红红的。也没有心情。
也就推说临时有事,默默陪着女儿回家了。
芳瑜倒床就是一下午,也不吃晚饭,把父母气得死去活来。
父亲一杯又一杯。借酒消愁。母亲倒冷静地想起办法来。
“要让女儿拥有山峰,第一步,必须拆散山峰与莺子!”
母亲第一次到店子买了包香烟。狠狠地吸着。
她独自坐在河边,烟头早已一地。她猛烈咳嗽着,泪眼朦胧。
“最好把莺子的母亲作为突破口!”
目标确定后,芳瑜母亲继续冥思苦想。
可能没心思睡觉吧,第二天一早,她便起床坐在门边发呆。
她始终放不下女儿,不知怎样才能让莺子及其母亲死心。
“你早!”
“早!”
同村一位大叔担着挑子,正经过芳瑜家门上街赶早市呢。
一阵寒暄,却令芳瑜母亲眼前一亮。
大叔已经四十好几,但依然单身一个。据说,他无生育。
而农村是最忌讳结婚不生子的。真那样,就叫做绝后了。
也因如此,大叔一直孑然一身。
尽管,他的人才不错,也有钱。还率先盖起了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