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尽力彰显出它的美丽吧。”
“嗯,坐下吃蛋糕吧,这可是我的自信之作!”
“在此之前我想让你猜一猜我刚才许下了什么愿望。”
“不太合适吧,生日愿望公开出来可就不灵了!”
“我才不信这些呢,愿望不就是用来实现的么,如果作为秘密那只能变成一种奢望。”
“好吧,让我想想……你的愿望是可以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不对不对,离开与否我已经彻底不在乎了,再猜!”
“难道是想成为和长老一样的掌权者?”
“更不对了,在这里掌权就等于掌握了痛苦,我可不想给自己那么大的负担,继续猜!”
“猜不出来了,你知道的,我对这类事情一向很迟钝。”
“拿你没办法,不过告诉你之前你得答应我,一定会帮我实现愿望!”
“这是当然,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就一定一定帮你实现!”
“我的愿望是……可以得到你一生一世的陪伴。”
“这个简单,原本我就没计划退出你的生活,别说是一生一世。就是生生世世我也会陪着你!”
“我不是指简简单单的陪伴。一直以来你都作为影子守护着我,看着我笑,看着我哭,从来不会和我共同分享,只会无条件地替我分担,所以我才厌恶了你的存在。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许多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对你的厌恶不是因为现实的差距,而是因为我想让你给我更多的关怀,想让你作为一个骑士守护在我身边。原以为我不会拥有这样的情感,只要有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实力和地位。其余的一切都是可有可无,直到你在那天晚上冲进来保护了我,我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人的高贵除了可以换来别人的恭维还会换来数不尽的嫉妒,我根本没有能力轻松应对所有人,更没有能力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唯有你,才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奕冰,我想让你做我的专属。永远永远只看着我一个人。”
微微喘息着看向一脸吃惊的连奕冰,说这么一席话几乎用尽了我多年积攒下来的勇气,虽然并不担心连奕冰会出言拒绝,但一想到今后要用另一种姿态去面对还是有一些紧张。万一不能马上调整好自己的言行,恐怕又会给他带去许多伤害。
连奕冰没有惊讶太长时间,很快就挂上了幸福的微笑,将手轻柔地放在了我的头上。说到:“婉琴,你一定知道从很早以前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无论别人说什么。也无论摆在前面的是一条多么宽的沟壑,我都从没想过放弃,不知多少次我都觉得只要能静静地跟在你身后就足够了,可在下一瞬间我又会咒骂自己的软弱。我不相信‘有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回报’之类的话,坚持这么多年也只是想让你在脆弱的时候能立即找到一个安全的港湾。在你心里大概是因为在意曾经对我的伤害,才会把陪伴当作是愿望,但在我心里,这只是一条命令,我会坚决地执行下去,所以我答应成为你的专属,同时也希望你能把愿望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真诚的话胜过所有甜言蜜语,看来真的是这样,幸亏你没有说什么轰轰烈烈的承诺,不然我一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这个人一直不知道什么是甜言蜜语,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
“所以才会在许多时候惹得我不开心,我都不记得自己原谅过你多少回了!”
“这个嘛……我以后多学习一下如何哄女孩子开心就是了。”
“别了,现在的你基本已经是少女杀手了,再学会哄骗的技巧,我岂不是老得为自己的地位担忧啊!”
“就算学会了也只会哄你一个,放心吧!”
“反正在这个世界也没有哪个女的能勾起你的好奇心,一个个都和僵尸一样。”
“那如果回到了原先的世界,你还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专属吗?”
连奕冰的问题让我愣住了,不知不觉中我早已将两个世界重叠在了一起,也忘记了不同世界里我们之间地位的巨大反差,在这边我可以尽情享用他的保护,可一旦回到了那边,我是否还会需要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存在,真的无法确定。也许我只是在任性地追求扭曲的幸福,还也许我只是在用真实的现在欺骗虚假的未来。
“虽说是不同的世界,但我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无论在哪边,你都是我的专属!”
没有经过仔细思考就说出的答案,努力想要把这句话当成是对连奕冰的温柔,不想让他在开心的时刻品尝到痛苦,可实际上这似乎只是在为我自己准备一个台阶,作为专属的朋友和专属的恋人,一词之差便已是天涯。
连奕冰用一个紧紧的拥抱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靠在他的胸口上,聆听着雀跃的心跳,想要轻声说一句“对不起“,却总觉得浪费了美好的氛围,人们常说”一步错步步错“,可如果一直一直错下去,大概也会变成对的吧。
“呐,奕冰,你刚才让我重新许个愿望,可想来想去都没有找到比你我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于是乎,我想到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愿望,尤其是对你这种容易害羞的人来说。”
“什么愿望?”
“我想让你给我一个深情的、长久的吻。”
正如我所预料的,连奕冰的脸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红了起来,抱着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许多,在他心里此时一定做着极其猛烈的斗争,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感性和理性才会公开地针锋相对。
过了许久,连奕冰缓缓坐正了身子,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感性胜利的同时,紧张也急速膨胀了起来,不光是他,就连我在看到他渐渐逼近的嘴唇时,也萌生了一丝拒绝的想法。
最终我还是没有躲开,也没有触碰到近在咫尺的柔软。熟悉的眩晕感打断了所有的温暖和甜蜜,取而代之的是“延伸的阶梯”里单调的纯白。
连奕冰在身旁紧紧握着我的手,双眼则淡漠地注视着前方,那里站着一身白袍的长老,没有面具,没有笑容,有的只是一滴滑落下来的泪珠,以及眼眸中无法掩饰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