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的到来对许家的改变是巨大的,曾经略显脏乱的房间很快便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每一处角落都总是一尘不染。
许默再也不用每天早晨起早跑到去坊市区吃早饭,只要家中备好食材,顾盼总是可以变着花样的做出不同的菜式,其手艺丝毫不逊于飘香楼的大厨。
而且家中再也不会出现成堆的脏衣,顾盼每天都会将所有替换下的衣物被单清洗晾晒,有破损的地方便会小心的缝补起来,家中终日都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家还是那个家,但顾盼的存在却让整个家完全活了起来,第一次真正有了一个家该有的模样,甚至就连李宫芙都几次说起,这个家哪怕没了许默都行,但绝对不能没了顾盼,否则连她都不适应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许默真的是过上了那万恶的地主阶级腐朽生活,白天没事出去闲逛,晚上坐拥两房娇妻美妾,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偶尔雇上一辆驴车带上顾盼李宫芙二人游山玩水,日子过得虽毫无意义却也舒心无比。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对于许默来说,人生未必一定要去追求什么,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每一天,哪怕平淡到近乎无聊,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可惜,这一切的美好都只是虚幻的投影,终有一天,他还是要离开这个悠然静逸的精神世界,去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正因为许默深知这一点,他便愈珍惜留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和顾盼李宫芙二女相处的点点滴滴,因为他很清楚,终有一天,当梦醒来,二女中的一人便会如同美丽的七彩泡泡般消散不见,能留给他的只有一段虚幻却又真实无比的回忆。
在一条小溪边架起从铁匠铺订做的烧烤炉子,许默指导着顾盼和李宫芙二人将腌制好的肉片蔬菜等食材穿于竹签之上。
李宫芙平日里野惯了,对于这种程度的野游倒也不觉得如何,只是对许默订做的烧烤炉很感兴趣,待研究明白构造和使用方法,枯燥的串肉便感觉有些无趣,见四下无人,便卷起衣袖裤脚跑去溪水中摸鱼去了。
而顾盼则显得异常兴奋,毕竟自从她十三岁嫁入刘家后,除了偶尔上街买些米面,她的活动范围完全被限制在那小小的院落之中,便是连钱塘县的城门都没有出去过,更不要提这离家几十里外的奇宝山脚下,那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相公,你真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哦?哪不一样?”许默抬头笑道。
“奴家见过很多男人,他们要么是呼朋唤友去青楼喝花酒空谈时政,要么是拉帮结伙游湖登山吟诗作对,却从未有人肯带自家娘子出门游玩。而你却恰恰相反,要么窝在家里陪奴家和宫芙妹妹做饭扫屋,要么便带我们二人逛街踏青,从来没见你和其他友人一起出去过……”
许默只是随意笑笑,并没有解释,他总不会对顾盼说,他是因为觉得周围人都是np他才懒得理会的。
“虽然我常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相公你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但奴家却不这样认为。”顾盼向许默的身旁偎了偎,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奴家不管别人怎么说,奴家却是很喜欢这样的相公,喜欢现在的日子……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奴家就是和普通的女子,只要相公疼爱奴家,对奴家不离不弃,便是粗茶淡饭,奴家也会食如甘饴。”
“还是盼儿姐姐会说话,难怪相公最疼你……”
不知何时,李宫芙已经笑嘻嘻的上岸,白嫩的赤足踩在地上,手中还提着一条尺余长的大草鱼,活蹦乱跳,水花四溅。
顾盼赶忙起身,接过李宫芙手中的鱼,道:“宫芙妹妹说笑了,相公向来都不是厚此薄彼之人,只不过妹妹平日里公事繁忙,很少在家,感觉可能不是很明显而已……”
虽说李宫芙对顾盼一直很好,但顾盼却始终对李宫芙保持着那种妾室对正室的谨小慎微,尽管略显客气,但却又不会觉得疏远,不得不说顾盼在人际关系上的把握相当有分寸。
“呵呵,姐姐别抬举我了,我那哪是公事繁忙,只是家里待着气闷,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罢了……”李宫芙无所谓的笑笑,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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