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换了一身干爽衣服的李闲缓步从后堂走了出来:“这胜仗不是孤一个人的,是你们所有人的。传令下去……今夜让士兵们安睡,明ri正午开庆功宴,全军皆可饮酒……休整三ri,不cao练。”
众将连忙站起来,见燕王殿下的脸上有了喜悦之se,他们紧绷着的心也都松了下来,众人皆笑。
“孤只是乏了”
李闲笑了笑说道:“取酒来,今夜要与大家喝个痛快!”
他笑着,眼神里却依然有一丝伤感。
胜仗终究是胜仗,总是要庆贺的。
……
……
梁帝萧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饭菜发呆。他就这样已经坐了很久,从入夜前就坐在这里,甚至没有注意到是谁将饭菜放在了桌案上的。他脑子里都是燕王李闲今ri在城门口的身影,那冷漠无语的样子他认是骄傲。
可他也知道燕王李闲有自己骄傲的资,因他是胜者。
萧铣还没有做好准备,做一个战败者的准备。
透过窗子,他能看到远处隐约可见的宫城一角,那是他的宫城,曾经……
不自主的想起田文镜和周放吾的话,萧铣忍不住摇头苦笑。
“大梁国谁都可以投降,唯独陛下不可以。百官若降,或可依然做官。百姓若降,依然平淡生活。可陛下若是降了,便不再是陛下。”
这话在萧铣的耳朵里来来回回的响起,就好像抽打在他脸上的狠狠的耳光。关小树在襄阳城上的时候对他说,你不必将败给燕王视耻辱。可他是一个帝王,他只用了四年就几乎重现了大梁国的往ri的辉煌。
曾几何时,他坚信自己可以成一统天下的那个人。
而现在,纵然不能说他是个阶下囚,可又比阶下囚好多少?这个院子就是燕云军他划出来的住所,他甚至不能zi you走出去!大梁国的文武百官被分开监管,彼此之间根就没有见面的可能。
他不知道周放吾在哪里,也不知道田文镜在哪里。不过想来,梁国群臣应是被软禁在自己家中,如他一样不得zi you。
这就是投降的代价么?
萧铣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萧铣听到响动回头去看,发现进来的竟然是面带笑意的关小树。
他不喜欢这个年轻人。
因这个年轻人即便是笑的时候,眼神里也透着一股悲伤。萧铣已经足够悲伤,所以他没心情去感受别人的悲伤。他知道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必然有着令人心酸的过往。可他没兴趣去探知什么,他甚至连自己未来如何都没兴趣去想。
“你来做什么?”
萧铣问。
“喝酒。”
关小树回答。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只有一壶酒。
看到那个酒壶的时候,萧铣的表情显然怔了一下。然后他明白了什么,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毒酒?”
他问。
关小树没有回答,在萧铣对面坐下来,将酒壶放在桌案上,他看着那一桌子没有动过的饭菜叹了口气:“你在做皇帝之前,吃过苦么?挨过饿么?”
他问了几句似乎无关紧要的话,却没有回答萧铣问题的意思。
“肯定没有!”
关小树自问自答,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桌案上有五六样颇jing致的菜肴,荤素搭配,看着就让人有食yu,而事实上,关小树的食yu确实不错。萧铣一口都没有吃过的饭菜,短短五分钟就被他吃下去大半。
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油渍,关小树舒服的叹了口气。
他拿起那只酒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个动作让萧铣的表情立刻一僵,眼睛瞬间就睁开到了最大。他眼睁睁的看着关小树将那杯酒喝下去,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我没那么无聊,费力气去弄一壶毒酒来。若是想杀你何必费这种事?直接一刀砍了脑袋岂不简单?”
关小树看了萧铣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所以想找你喝酒,是因刚刚发生了些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而枯坐着说又显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带了一